水塔里阴霉潮湿,二层转梯处的地上捆着个人,斜躺着,从胸至背缠着白纱布。
我知道小妹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我,可没想到她捅了这么大娄子。
“你又想错了,这人不是我弄伤的,他是……唉,反正跟我没关系,交给你了,就算还你个人情”。
男人仍在昏迷,旁边堆着用过的血纸巾,有一张上面放着颗花生米大小的东西,闪着金属的光泽,是颗子弹头。
这人竟是今天早上从警方包围圈里逃脱的盗窃团伙头目。
小妹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他又为什么盯着老林饭店?。
我有点后怕,想走,又觉得既然麻烦找来了,躲也躲不过去,也不想在小妹面前跌份。
“这些人很难缠的,粘上就甩不掉,你家饭店周围肯定还有他们的眼睛,等这家伙醒了,问清楚怎么回事,是私了还是报警,随便你”。
小妹说话干脆利落,如同换了个人,说完就转过身,掀开面罩,在袋子里“哗啦啦”的找筷子。
我扳过男人的脸,面熟,鼻梁上的疤让我突然想到,他是那天来店里的督察。
“好小子,耍我一溜够……他,他死不了吧?”。
“死不了,子弹卡在第四肋根部和肩胛骨之间,没压迫血管和神经……”。
“你还懂这些?”。
小妹腾不出嘴巴说话,吃的又多又快,直到打了个嗝,才拉下面罩,过来踢了踢那人:“再装死,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她冷笑:“这点疼都受不了,算什么男人?”。
“……姐姐……你可是用刀子硬挖啊,我这半条命差点没交待你手里……”。
“知足吧,要不是你随身带着刀,我就用手了”。
“没见过你这么狠的女人”。
男人咳嗽着:“好歹咱们也共过患难……”。
“放屁,那是你活该”。
不知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蹲下来:“认识我吗,说说吧,谁让你来的?”。
男人看着我,忽然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你,你是那个饭店的老板,嗨,我说呢,怪不得我姐一看手机就翻了脸……姐,你弄错了,我不是冲你朋友,是冲他店里的客人”。
为了证明这点,他叫我查看手机里的信息。
拍照之前是:你在那儿?
回复的是:我已到,人和花不在店里,丹姐让我等。
闹了半天,他的目标是白英巴力和圣女花,很可能是北城开发区的那拨人。
“为什么抢花?”。
“受人所托”。
“是不是那个丹姐,她是谁?”。
“都告诉你了,以后还能混吗?”。
这小子挺横,不怎么搭理我,对小妹却是一口一个姐的叫着。
小妹竟然也不在意。
“姐,咱们是一条道上的,虽说桥归桥、路归路,但这份情义我记着,用得着兄弟的话,尽管吱声”。
“你叫什么?”。
“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