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叫通红吗?”。
小妹现在就满脸通红。
通红也叫红通术,更直白的说,是过血续命,当年徐智子救母时,常常刺血热饮。
“虽然你们说的大半我听不懂,你们也不想让我听懂,但我还是知道小妹得了种怪病,需要血亲过命给她”。
是这样吗?好象是,又好象不是。
我不明白他是根据什么做出这种判断的,心里却坦然了,至少,我们没骗他。
于是胖子承诺小妹,走遍天涯海角,也要陪她找到医治的办法。
“好呀,好呀,咱们顺便周游世界,去看山、海、沙漠,我要玩所有好玩的东西”。
小妹被他感动了,眼里闪着光:“就是一辈子都这样我也不怕,因为只要有姐姐在,小妹永远是小妹呀”。
而胖子认为陶木春甚至比徐智子更伟大,小妹也说过,好人有好报,报答她的最好方式,是把她的人生还给她。
前提是在小妹康复之后。
原本一句真诚且非常适宜的话,却触动了小妹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她扭头望向窗外光秃秃的石头山,手指沿着山顶的轮廓划到平地上,幽幽叹了口气:“你是说我太自私了吗?”。
“不,不,我是想说,除了你姐姐,我也可以做你的依靠”。
“不稀罕”。
态度极其不友善。
“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胖子解释了一路,直到临下车前,小妹才忽然说了句:“原来你是因为心疼姐姐才和我在一起的?”。
那儿跟那儿呀?真是莫名其妙的逻辑。
我看着可怜的胖子,阳光下,他胸前闪动着一片翠绿。
一块翡翠玉牌,净面,能照出人的影子。
那是他外祖母留下来的传家宝。
“她的命很苦,拉扯着三个孩子,和一个瘫痪的弟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陶木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的样子”。
外祖母是死在自己那张小床上的,侧卧着,双手紧抱着干瘪的身体,如同一卷被挤的干干净净的牙膏皮。
“走吧”。
苏欣晨叫我们上车。
方向盘前面放着瓶香水,我拿起来一通乱喷,试图混淆气味。
“干什么?……他们是用仪器追踪,不是鼻子”。
陶木春被呛的睁不开眼,不满的把脸转向窗外。
小妹却一把抢了过去,“嗤嗤”的边按边笑:“我觉得挺好闻的”。
苏欣晨咳嗽着,抓住她的手:“……这是男士香水,你用不合适”。
“你鼻子好灵啊,这都闻得出来”。
“小傻瓜,上面不是写着的吗?”。
全是英文。
小妹低下头:“……还真是的,唉,我什么都不懂”。
“不懂没关系,不懂就问嘛,我也是替别人买过,所以才知道”。
“谁呀,男朋友?”。
小妹羡慕的看着她:“欣晨姐,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你,而且肯定都是那种特别善解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