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祖师爷起的,他逃出来以后,曾经和徒弟提到过巫豆之蛊”。
逃出来?。
“传说他被女妖怪看上了,一顿飞沙走石,抓去了妖怪洞,后来经历种种磨难,才逃回人间,一个人远赴西域……”。
“胡定归呢?”。
他那时才三个月大,路边捡的,还是别人给的?。
张阿婆双手一摊,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胡定归的身世,胡仙方好象自己都忘了,连他儿子都问不出来,徒弟们更不可能知道。
“又是妖怪,又是徒弟,怎么听着象西游记?”。
吴三小抱着肩膀,靠着博古架:“别吹牛了,我们只知道张鹿子,没听说过姓胡的……”。
他当然没听说过。
吴家人养智语鸟的时候,胡仙方早死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是第一个被下虫蛊的族群。
要想弄清这一点,得追溯到威不媚,她是从那儿得到的鸟蛋?。
“X未明”。
胡小铃突然想起来:“他和四百六一样,都是会飞的怪鸟”。
或许这些人和智语鸟的来历有关。
“你们祖师爷提过这个人吗?”。
我用力揉着眼睛,感觉有些不舒服。
张阿婆也不清楚,胡仙方当时走的很匆忙,几乎什么都没说就顿足而去。
“拿走吧”。
她随手把檀木盒往吴三小怀里一丢:“不过要记着,欠我一个人情,回头我会去找你的”。
三不迎是她心里的执念,如同压在身上的三座大山。
吴三小打开盒子,想瞧瞧这能除邪鬼蛊毒的镇风贴长什么模样,却被熏的睁不开眼,一个劲儿的咳嗽。
正要关上,张阿婆突然说:“等等,先给他来一贴”。
说着伸手捏住我脉门,一拉胳膊:“……这是什么鬼东西咬的,牙印象是人的,红点象虫子螫的,要不是碰巧让我瞧见,你麻烦可就大了……”。
她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却仿佛远在天边,跟嘴形对不上,眼前晃动的全是小鹿洁的脸,嫩白如脂,笑的甜美可爱。
这不是我希望她变成的样子吗?。
也是我寻找她爸爸的初衷。
已经分辨不出看到的是想象还是现实,只是模糊记得,她从来没冲我们笑过。
“我觉得是中了毒,已经让他吃了真元珠”。
胡小铃的声音瓮声瓮气,象是对着水杯说话:“因为咬他的那个小女孩很奇怪……”。
她在自己所见的基础里,融入了老何的说法,又从皮肤的颜色联想到银面蛾,结果把小鹿洁形容成一个会说人话、能走能跑,还有两对翅膀的小女蛾人。
“确定?”。
如果真有这样的生物,比短命的飞蛾更具有研究价值。
我们不敢说就是,因为和她接触的时候,除了咬伤有些怪异,其它的都很正常,虽然老何坚持说她们会飞,也听到了翅膀的振动声,但毕竟没有亲眼目睹。
既然搞不清是什么,只能用“小东西”来代指。
“这小东西虽然咬了你,却并不想要你的命,一点腐毒而已,乌头会的真元珠当然是好的,但是一粒不够”。
小鹿洁的唾液会让伤口保持半溃烂状态,持续散发出气味,这样才能随时随地的找到我。
对于这种反复发作的毒素,阿魏镇风贴的药效更霸道。
吴三小磨蹭了半天,终于咬牙抽出来一张,屏住呼吸,撕开背面的油纸,扭着头往我胳膊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