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老祖,好听点是欠考虑,难听点那就是糊涂”。
董师傅倒也承认,完全符合董喜给自己的评价:不畏事,却不能全其事,如华服百结,公曰:可为虎爪,难为头焉。
他叹了口气:“大都尉一来,就把几个人堵在洞里,老祖心知肚明,现在说啥也不赶趟了,索性拼了吧,拼一个算一个……”。
当下便和官兵厮杀在一起,可偏偏这个时候,吴奴家突然引颈悲鸣,蹲坐于地,片刻间,产下一团黑乎乎的胚胎。
竟然不是蛋,再说生的也忒快了点儿,难道是变异的原故?。
另一边,董妍淑也已经割出一碗鲜血,喂董岚喝下,随即抓出天龙,剖腹取胆。
沈鹤鸣见状大急,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护卫就往里冲,被旁边的董天痴猛的扑倒在地。
“这么做有用吗?哪怕救活了也是一死,白折腾”。
沈洋无法理解:“还不如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人家不一定会赶尽杀绝”。
“你不知道,以前我们老祖担心家人的安全,特地找了这么个雪洞,下面连着冰窟,四通八达,他是在给闺女争取时间呢”。
董师傅一口把剩下的酒喝光:“只要少主人吃下蛇胆,他俩抱着往冰窟窿里一滚,老祖这辈子就没啥遗憾了”。
既报答了董淳见的救命之恩,自己的女儿也终身有靠,那做鬼也是个开心鬼。
“确定是你们老祖找的?”。
我忍不住逗他:“我怎么觉得应该是蛮凤儿?”。
她当然是在防吴芝兰。
董师傅“哈哈”大笑,起身又拿来一瓶酒,边拧盖子边问我:“还能喝吗?”。
那就喝吧,有酒有菜有故事,总比回去看着胡小道巴结胡小铃强。
沈洋犹豫了一下,猛的仰头干了,潇洒的把空碗推了过来。
不给她倒都不行,倒一点也不行,按着酒瓶子非要和我们一样多。
“那你的药不白吃啦?”。
“我还带着一颗呢,不过一个周期吃俩,有点浪费”。
这种药非常昂贵,听说原材料极为难得,又是胡一把独门秘制,他那双手搓麻将差点意思,不过要论做药的技艺,可以称得上是青出于蓝。
“不就是钱吗?沈自舟有的是……”。
没等我说完,沈洋突然急了眼,一清嗓子:“水大姑爷,你是不是觉得花别人的钱特别有劲儿,完了还能骂人家句傻,说了你也许不信,但自从我十八岁以后,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的”。
董师傅偷偷冲我使眼色:“小川兄弟,你刚来,可能还不知道她的名号,黄金手沈洋,我这老腰疼了四五年了,就是舍不得找她给按按”。
我被弄了个大红脸,起身冲沈洋鞠了个躬:“……我,我……哎呀,这……要不我干一碗得了?”。
沈洋光笑不吭声。
刚端起碗,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是董师傅。
“洋妹子,你饶他这一回,小川兄弟要是把这碗喝下去,明天我连活都干不踏实”。
“他喝他的,你干你的,碍不着”。
“不能这么算,你想他故事听了半截,酒醒了能不追着我问吗?只当让我省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