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姓颜的,后来清醒了没有?”。
“他已经和树妖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小伙子一仰脖:“囫囵个儿给吞了……”。
时隔一载,那位砍柴老汉在深山突遇狂风暴雨,慌不择路中,远远望见一颗血红色的大树,走到近前,才发现是无数飞蛾停在树干上。
将其轰散后,竟露出人脸形状的树疤,挂着泪珠般的凝胶,如同果实,便起名:招颜果!
“真的有招颜果”。
他抬出来人证:“解老四也见过,不是太好吃,第二天却能神清目明,我老爷爷就是靠这玩意儿活到了九十三”。
几个人有信的、有不信的,嘻嘻哈哈的问他是从哪儿买的、多少钱一个、保质期多长时间、埋在土里能不能长出招颜树?。
我看这小子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便把死虫和那堆卵皮重新包好,让高金梁去开门。
小黄毛扭头一推后面的人:“你去,给姑爷开门去”。
那人直嘬牙花子:“……姑爷,这么多兄弟都瞪着眼,你还能悄没声的往外溜,是您本事大,可总得告诉我们窟窿在哪儿吧?这事关元祖和你的安全,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我没闹,不就是窟窿吗?你一声不吭我也得堵上,要不然,我还睡不着呢。
他不同意,一口一个职责所在,非要告诉红姐。
“你先让我进去,有事儿明天再说”。
进了寨子,我没去小云彩的木屋,而是一脚踢开“地质动态分析第七监测小组”的门。
知道那帮家伙在背后盯着我呢,留着这条地道就是个诱饵,我倒要瞧瞧,除了六指齐家,还有谁和圣女寨有勾结?。
同时,我也需要一个插座给手机充电。
徐数和任心岳的屋子要稍微大一些,当中挂着布帘子,一隔两开,那边是工作间,摆满了仪器设备,“嘀嘀嗒嗒”的接收着各种信号。
这边是卧室,两张床拼在了一起,再加上饭桌、衣柜,显的十分拥挤。
我给手机充上电,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在这间屋里最保险,谁也不会认为是我的。
已经将近凌晨四点,看来小楼是去不成了,我一坐下就不想起来,干脆脱鞋上床,先睡它个昏天黑地。
床上铺着厚褥子,又香又软。
闭起眼睛,黑暗中一直闪现赵一帆那张深藏不露的脸,这女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既和小赵警官一样的坚定不移,又多了一份孤独和隐忍。
她给自己取名“娃娃”,是感觉累了吗?想找个肩膀靠一下,或者,哭一鼻子。
我知道她也发现了那堆虫卵,九兄弟为仇家所害,当然也不排除中了蛊虫之物,所以才会将其尽数掩埋。
养虫不养红,如果这些千年虫卵被阴险歹毒之人利用,同益古镇的老百姓可就遭了殃了。
换了是我,也会这么做。
再睁开眼,阳光已经洒到床头,周围很安静,除了那些讨厌的“嘀嗒”声之外。
饭桌前坐着一个人,是胡小铃,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笔写写画画,时不时冲着桌上的半截蜡烛发会儿呆,八成又是在制定什么不公平条约。
听见翻身的声音,她立刻扭过头,满面笑容:“醒了,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董师傅给你做”。
肚子还真的在叫,好象被子下面盖着个大蛤蟆。
我迷迷怔怔的看着她,直到喝了口水,才缓过神来:“……现在几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