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轶的声音,吓得萧晓青当场从床上蹦了起来慌忙说道:“没,没有。”

“没有?”轶偏头。

“不是。”自知说错了话,萧晓青继续解释:“我感觉这间房间挺好的。”

“那好。”轶点着头“没事,你很会选房间,这是她妹妹的房间,喜欢的话你就在这间房里住了。”

说着,轶对着萧晓青挥出一丝能量,补充说明:“这是,这里所有东西的使用方法,我相信你已经在脑海里看到了。以后就不用我教了。”

“谢,谢过前辈。”

轶点着头:“好了,没事你逛逛,累了的话就休息。墙壁上的那些开关你也到了,名字和使用方法你都知道到了。我也不必多说,我住在2楼左侧楼梯旁那个房间,有事找我就行。

还有,以后不用在对着我行礼,我对奴仆这种事没有概念,也不习惯,学着用正常朋友的方式和我交流就行,知道了吗?”

轶说着,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待萧晓青反应回来时,门口哪还有轶的影子。

“前,前辈!”

她连忙起身去追。

但好像轶没有理她,回应她的只有砰的一声关门响。

回头苦着脸,她嘀咕着:“原本是我住在那间房,要告诉他么?”

想了想,她摇了摇头,索性还是算了,连整栋房子都换了,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在一天之内,轶回想的起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依旧是和昨天一样,这是他们当时一起的房间。即使回忆已经变得模糊,就和世界的现实会变得不同寻常或扭曲一样,轶依旧暗自记忆里的一些细节将房间里的一切进行了还原和改造。

走到床边,坐在床角上,眼中尽是她每天晚上独自一人在哭泣的画面,轶不是不愿意触碰她,而是轶不敢触碰她,那时的轶是个身负27条基因的人形怪物,一但情绪极度变化,身体会彻底失控,在轶所能触碰到的一切生物都会被轶吞噬,就连自己心跳加速也可能会引起巨变。只能依靠基因抑制剂才敢回家拥抱或是亲吻她。

用手感知床榻上那股已然不在的温度,说不明白的感觉,好像轶觉得少了些什么。似乎也是想起来自己把情绪抹消了,他说道:“孤独就这样,对吧。”

坐在床上,拉上被褥,看着那道熟悉并且关闭的房门,就像是记忆里浮现的那些景象一样,他看着门问:“这就你每天期待我回来时的感觉?”

伸出手摸着胸膛,感受那亿万年不曾跳动的心脏。那是因为能量的缘故,心脏根本不会跳动,而那种心脏跳动的感觉他也早已忘却,突兀的涌现出一个想法,心要是动一动或许也不错,但那是做不到的事情。

将衣服脱下,露出异于常人的赤条身体,拉上被褥,关上灯。安静的躺在床上。

睡觉这种事他也早已忘记,按照记忆里的样子,闭上眼,开始陷入各种回忆,像是进入梦乡。

画面里,女人坐在钢琴前,双手轻轻敲击着琴键,时不时对着轶笑道:“好听吗?”

轶站在一旁拉着小提琴:“好听。”

吇~~~~~听到轶拉破了声。

女人突然不高兴了:“傻子,认真点儿行不,明天妹妹生日,好好排练。”

轶有的耐心,他笑着说:“好,好,好,我知道,明天她就18岁了,正好送她一首她最喜欢的曲子。”

轶又拉破了声,登~~~~,轶:“嘶~~~~~~,琴弦断了,我去换一根。”

“你小心点嘛,手上的力气就小那么一丢丢,都这么难么。”女人看到轶这么大大咧咧的,忍不住抱怨:“你看看,我给你买的小提琴这么不爱惜,你个傻子。”

这话像是戳到了轶的痛处,当即反驳:“呵?我拉得比你弹得好,好不好,你两个月学一首曲子,我是一个月学三首曲子,还都是几天就学完了,笨蛋。”

女人给了他一个白眼,也不与他争论,催促道:“哼,动作快点。”

“我有分寸的。”轶说着,步子也快了些。

见轶离开,摸着钢琴的女人突然笑了。

“傻子,你知道我笨,还送我钢琴,算了,反正我喜欢,你能把我这么办?”

但似乎,这次不再是模糊的脸。

画面突然消失。

轶突然惊醒从床上坐,强烈的撕痛感再次袭来,痛得轶只能抱住头,但似乎,这次的疼痛是意志本身自己的原因。

‘或许,我该试试先整理一下意志才行。’

轶想着,他也只能将思绪放空暂时不去想这些,解决自己的当务之急。

清晨,萧晓青顺着轶留给她的那段记忆,在梳妆台上按下一个开关。

一道折叠的镜子从桌面缓缓抬起,将她那雪白的面庞清晰照耀出来,这是萧晓青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清晰的面庞。

忽的,她惊呼出声来,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止住声。

现在的这座房子隔音效果应该很好,并没有影响轶,一时间又想到轶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自己这张冰冷的面容比起来,自己好的太多,只是想到之前她和轶说的那个话题。

不禁又有些纠结和感伤起来。

实在难以理解,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想着,她竟然也没忍住骂道:“还真是傻子。”

话一出口,她瞬间便意识到说错了,慌忙捂住嘴四下观察,防备轶是不是在观察她。

眼见许久都没有半分动静,她才稍稍放宽了心。

恢复神色,拿出在纳戒里的梳妆物品,开始整理仪表。

不多时。

叮叮~~~~~~~~~~~呜呜呜~~~~~~~

一种萧晓青从来没有听过声音从楼下传出,声音很是优美,清扬而缓慢,节奏舒适畅快。她寻着声音漫步走下楼梯,随即便看到大厅内两道人影。

一道是轶,另一道似乎是轶的黑色影子,只不过是成年人大小。

轶的面前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桌子,轶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上那黑白相间的物体,轶的影子则是左手拿着曲形木盒抵在颚间,手指轻触着曲形木盒上系着很细小的丝线,右手这是拿着根系着一簇白色丝线的木棍,缓缓在曲形木盒上滑动。

不自觉的,萧晓青走到沙发跟前,坐下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聆听这美妙的声音。

这时,屋外突然传出敲门声。

萧晓青猛地睁开眼,快步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