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这点不说,生命活着理由千千万,每种生命都有自己要活下去的理由,最简单不过是为活而活,简称不想死,不想以丢掉躯壳的方式死。

稍微客观点的,那就是自己还有事情没做完。

就像我一样。”

轶转头看向他道:“我活着的理由就是有一天还能见到我过世的亡妻,或者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再见一见她。

那么你呢?你活着的理由不该问我,而是问你自己。”

轶又把问题抛给了他。

常青闻言不禁点头:“所以说,我觉得还是您好啊,想干嘛就干嘛,不像我们。”

“真是想干嘛就干嘛?”轶挑眉,忍不住将目光转向身侧的萧晓青:“你看,这个自称是我老婆转世的憨憨,我就没能查出一些东西来吗?”

常青笑了。

萧晓青听轶这么说她,没忍住给轶胸口来了一拳。

看样子更像是打情骂俏,引得其余人也纷纷露出笑脸,基本上已经把轶之前那些哲学论语忘了个干净。

但其实,是听不懂,只有那么三个能听懂。

不过常青这时却说道:“那我就不能理解了,明明我娘当年犯下了那么大的错,为什么现在悔过了她就不跟着去死呢?”

几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回头再看常青时,发现他的脸上只有冷漠。

再回头看向轶,轶淡淡的回了一句:“那就要问你们两个了。”

话语中不掺杂任何情感,仿佛这件事就跟轶没有任何关系。

也对,知道轶是个什么性子的三人明白从始至终都是个看客,仅仅发表些言论。

“呵呵呵。”常青这时又笑了,摇了摇头道:“算了,就像您说的,我是该考虑给她留一个体面。”

“嘿。”轶笑着点点头:“想通了就好了,

你们的社会文明就是这样,只有处在局中才知道其中的难处。

就算是神明也没有办法插足其中,因为层次不同,考虑的事情方向也不同。

你们考虑的是过程,而神明考虑的是结果和为什么的原因,还有客观的正确与否和你们学会了什么。”

说着,轶顿了顿,又道:“就像先前我对永宁说过,如果你们的世界哪一天,所有人所有生命都能相互理解协同并进,大概就能像我一样没有过多的烦恼了。

同时,其实你娘也并没有错,只是在选择方向上选取了生命本性的欲望。

像你们一样的生命,几乎很多雌性生命都期望依附强者,这样她才能给自己一个良好的未来,只是她选择的对象给她带来严重的后果,这是她自选的,你作为一个旁观者根本不需要刻意为难自己去仔细深究。

再一个,你就没有想过你父亲哪里有错吗?

如果不是你娘被猪油蒙了心,或者真的是你父亲在哪里做得不好,她有其他选择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我的话也不是故意偏袒你娘的意思,因为世上总有不能合理控制本身欲望的生命,你娘就是这一个代表,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他人。

而真正的错误的人是谁,我自己的观点,也是站在客观结论上,站在你们角度上的观点的那个,是你今天杀死的那家伙。

一个不能理解什么是合理的个人欲望的人,最终所有锚点都指向的是他。

这是一个和你们一样的所有雄性生命都逃不出的欲望牢笼和理性缺点。

情绪欲望这种东西是需要自我平衡克制的,不会自我克制的生命只能说是蠢货。

有句话怎么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而你们呢,各种各样、各种颜色的老鼠屎非常多,混乱是必然的。

所以,这就是我一直笑话你们的最主要原因。

有些东西需要拿起那就拿起,不要的时候也可以选择放下或是舍弃,选择在于你自己,不是我们逼着你选,而是你自己选,就像你问我人为什么要活着。

我只有一个理由,那你自己呢?”

话音落下,常青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不同于轶以往的见识言论,这一次轶好像是真的在跟常青讲道理。

常家一席人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反正经常听轶的一些神神叨叨的鬼道理的3人是真的听懂了。

萧晓青静静的看着轶,她发现现在的轶好像真的有那股子神明教化众生的感觉,更隐隐有种圣人形象在前。

反思以往的点点滴滴,好像说真的,轶就没有哪一次是真的拒绝过她。

抛开轶说的背后操控者不谈,轶对待她的样子好像一直是等她自己一个答案,没有把她推得远远地。

选择,好像真的取决于她自己。

从这一点看来,好像是她太急躁了。

不是轶故意在推开她,而是真的对待感情只有专一,轶没有办法设身处地站在她的层面上为她考虑。

不知不觉间,人醒了,酒醒了,她的手悄悄放在轶的大腿上了。

轶斜眼看向她:“...”

萧晓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