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弃把一言不发的秦叙拽进阴影里,“走,先吃饭,然后下午去报丧,必须要办。”

那一句必须,说得斩钉截铁。

秦叙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然后抬头说,“谢谢你,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裴弃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哭笑不得,“我昨天还不要你呢。今天就是好人了,你这心思变得也太快了。”

秦叙说,“要是我是你,我也不想要一个拖油瓶。”

裴弃抓着他手臂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

“但你还是要了我,而且帮我办丧事,你虽然嘴上说话不好听,可是你真的是个好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把钱还给你的,我没有俸禄,但是陛下特赦还让我拿父亲之前的俸禄,都给你。”

很久之后他想起这个午后的对话,对裴弃有了更加具体的形容,“嘴硬心软”。

裴弃无奈地点头,“好吧,你那一点点俸禄只够还债,那这恩情你怎么报答我?”

“我会做饭,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饭,你就不会吃不上早饭了。”秦叙抬起头,满脸的希冀。

谁知裴弃的帅脸直接瘫了,一把抢回自己的扇子,顺便把手上的灰尘全部擦在秦叙的肩膀上,“我不吃早饭是因为没人给我做吗?”

“不是吗?”秦叙苦思冥想,语气故作欢快,他想尽可能地回报裴弃一点,“那是因为没有人来叫你吗?我来叫你吧?我不怕被打。”

裴弃嘴角抽搐,都什么跟什么,但看着小孩儿满脸的讨好,他又不忍心拒绝,只好换了个话题,“我很挑的,你会做什么?”

秦叙想了下,“我会烧鸡,烧鸭,烧鹅……”

“停。”裴弃一脸嫌弃,“我不爱吃烧的。”

“那我会炒的,炒菜我基本都会。”秦叙丝毫没有觉得被打击了。

“我也不爱吃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