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晚的裴弃是沉默的,他几乎没有说话,像是送走方辞礼,两人准备去报丧开始,他就失去了平日的光彩。

到了府上,秦叙还是没有组织好语言,他想说,他愿意帮裴弃洗清这个名声,他们可以商量一个好的方式,但是他左思右想,却还是没有一个能逃过裴弃的预言。

秦叙揪着袖口发愁,人就长了一张嘴,却能说出截然不同的两番话,真是叫人烦躁。

“愣着干嘛?你想睡大街?”裴弃被白色的灯笼照得更加冷清,半挽的长发落在肩头,整个人轮廓利落,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单薄。

秦叙回神,默默跟着下了马车。

“青砚,以后你就跟着他了,定国公世子秦叙。”裴弃声音有些发闷。

秦叙想,可能是今日中暑又见故人,情绪大起大落导致的,回去睡一觉可能会好一点。

秦叙看着在自己面前跪下的人,绷着脸点点头,他还没有学会怎么面对下属,更不知道怎么说话,裴弃和松墨的说话方式自然是不适合他们的。

好在青砚不是个多话的,行礼之后就隐身在黑暗中了,和松墨一样。

翌日一早,定国公府的哀乐和香烛味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先于王公大臣来吊唁的是百姓,他们在外设的香案前虔诚地上香,口中念念有词,秦叙看得眼圈都是红的。

他看着爹娘的牌位,在心里默默说话,爹娘,你们守护的人没有忘记你们,值得!

将近午时,下了朝的大臣们才结伴前来吊唁,裴弃为了避免跟人碰上,索性就不出门,坐在笃行院里。

松墨站在他手边,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主子,徐二公子说,参你的折子现在满天飞,外面不少文士也跟着写起了长篇大论来骂您,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