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从未受过这样的好,好到他愿意忽略自己的本性,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只为多享受这好。

他刻意靠近裴弃,学着裴弃的样子,如愿以偿地看着面冷心热的裴郡王怜爱他,原本以为自己想抽身轻而易举。

但现在他却半分离不开。

裴弃往后退一步,把袍角从他手里扯出来,“秦叙,你以为你是谁?你尝到的甜头,得到的好,都是我给的,只要我不高兴,我随时都能收回。”

“我知道,我知道,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是我……真的不能说。”秦叙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指骨泛白。

裴弃忍无可忍,又甩了他一腰带。

这一下抽在他颈侧,皮肉一下绽开,鲜血顺着流下,在月白的衣衫上留下重重的痕迹。

腰带的流苏上带着猩红的血迹。

裴弃心底狂跳,可是他到底没上前护着秦叙。

“你当真想在我身边侍奉?”

秦叙本来以为今天没有指望了,结果峰回路转,裴弃语气软了!

“想!”

裴弃拎着带血的腰带坐下,双腿分开,手肘支在大腿上,身子向前微倾,“还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吗?”

秦叙双眼混沌,什么第一课?

他细细回想,终于记了起来——

“听到了不好的话,要及时问清楚,不要堆积在心底,日后两人吵起架来,对方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忆和现实的声音重合,只是这一次,裴弃的嗓音明显带着沙哑。

裴弃说,“同理,发生了事情,处理不了,就该告诉长辈,我替你处理,而不是迂回,跑去外面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