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弃轻轻嗯了声。
宁国公又嘟囔了句真挺好的,转身进了门。
裴弃摁住了松墨准备抖动缰绳的手,“我走回去。”
长街寂静,老远才有一盏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晃。
秦叙跟在他身后,安静地踩着他的影子走,他知道裴弃不高兴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哄是不需要的,最可能的是需要陪伴,让心口的气纾开。
裴弃突然停了下来,“有酒吗?”
他半张脸都隐匿在黑暗里,眉目倦怠。
秦叙愣了下,“……有,我家里那颗梧桐树下埋着女儿红。”
裴弃不知想到了什么,失笑道,“女儿红?”
“嗯,去吗?”秦叙走近,两人对视。
平静的目光里掺杂着心疼,一寸一寸掠过裴弃心头。
裴弃身量高挑,宽肩窄腰被红袍修饰得极妙,他抬手捏住秦叙的脸,答非所问,“倒是真与我一般高了。”
“嗯,那你去吗?”秦叙早就把不让裴弃喝酒的誓言抛到脑后了。
他想看看酒后的裴弃,那时候的裴弃会调戏人,会把情绪摆在脸上,不需要他猜,信任他,想让他一直陪着。
裴弃颔首,秦叙伸手抱住他,“我们抄近路过去吧。”
秦叙功夫很稳,裴弃早就领教过了,他想起北境传回的消息,关于秦叙的记录很少,只有短短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