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做给南疆看,也是做给世家看,让他们看到帝王的心。

李怀安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我不会,我会带他回来见哥哥的。”

“好。多谢殿下。”这件事裴弃原本打算自己去做,但树大招风,而且上京必须要有个人能压得住匈奴的挑衅。

他只能选择太子。

“哥哥看诊后再回去吧。”方才那般对他着急的李怀安像是错觉。

太医再三叮嘱裴弃不能再动刀,不可提重物,也不能动气,又开了一堆的药给他。

李怀安站在白玉阶上目送他远去,鸦青色的衣摆上尽是血渍,远远地瞧着,像极了寒梅怒放。

李怀安说,“真的回不去了。”

此后父母是君,兄弟做臣。一无至交,二无好友。

孤家寡人,不外如是。

深秋之时,徐二、崔景明、邹嘉三路使臣,持节出使。

与此同时,太子提兵亲征,不过月余,大军开拔到阴山脚下,每天压境一里。

随着大军去到北境的,还有裴弃杀人诛心的回敬,阿玉兰的一只手掌,和两幅画——

大同驿挂尸图和公主断腕图。

如此人心惶惶的时刻,匈奴内部却找不到秦叙了!

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上京时,匈奴使臣心里都是一个咯噔,完了!

裴弃日日坐在大同驿站外面的街道上,他修了个亭子,这一条街的都给了足够多银子,没有人反对,甚至还有人给他送点自家做的饼。

他之所以不进去,是因为里面挂着尸体,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