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老和尚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老和尚说不定会死呢！”

玄印老和尚抬起自己的手臂，任由自己的袈裟从自己的手臂处褪到了肩膀，露出了那仅仅只剩下了皮肤、血管、骨头和薄薄一层肌肉的手臂。同样是握拳，老和尚看着自己那快要因为皮肤的松弛而无法握拳的双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毕竟，老和尚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经得起贾将军一拳啊？”

那因为岁月而变得有一些枯瘦，整张面皮之上纵横交错的皱纹之下，那双几乎看不清瞳孔的眼睛之中闪烁着岁月带给他的狡猾。

贾赦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就很麻烦的老和尚，本来还是有部分存留的斗争心一下子就熄灭了。在面对这个老和尚的时候，贾赦那份斗争心始终无法有什么激荡的可能，就好像是眼前这个老和尚根本就不是什么强大的人，而是那就在路边的落叶，脚下的枯枝。

“真是狡猾啊！”

贾赦瞳孔微缩。

现在，仅仅是出现，玄印老和尚所带给贾赦的印象就是矛盾的——强大而又弱小。

在贾赦的感知之中，眼前这个老和尚比方盛更像是那坐在莲台之上的佛陀。

只是，相对于那高高在上的佛陀，这个老人身上所带有的风霜岁月之感反而令贾赦觉得，如果世界上真的还有一柄刀身薄如蝉翼，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刀，并且这柄刀落在这个老和尚的手上的话，那么，在老僧的操持之下，这口刀所带来的可怕杀伤力会比任何人都要可怕、血腥。

但是，偏偏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口刀能够被眼前这个老和尚所拿起来，甚至以老和尚现在的状态，但凡一口刀兵的重量都可能压垮这个老和尚身体里面脆弱的平衡，将他引向死亡。

“真是狡猾啊！”

贾赦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而听到这句话的玄印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