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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神?
罗德望向奥丽薇亚,这个名字只是听上去就让人感觉不安。
“大魔神……你确定吗,奥丽薇亚?”杰拉巴问道。
虽然是询问,但他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犹如液态一般的灵光在他身边旋转游荡,向他的大锤上聚集。
奥丽薇亚答道:“确定,绝对不会有误,它们都是在繁星大道上游荡的强大怪物,李斯特在之前就大致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但没有完全确定,所以没有在计划中标注出来,现在它们处于活跃状态,那特别的灵能波形我绝对不会弄错。”
所有人的脸色一瞬间都沉了下去。
罗德小声向身边的泰罗问道:“泰罗,大魔神……是什么?”
泰罗低声答道:“大魔神是一类非常强大的黑雾共生体,与其它的黑雾共生体不同,它的灵魂中有上古魔神的碎片。”
“上古魔神?”罗德惊讶地看着他,他从未听过类似的称呼。
“你知道的,神的灵魂通常很难彻底消灭,它们的灵魂残片,意志碎块,在灵界中飘荡了上万年,一旦形成新的灵魂,很快就会被黑雾侵蚀腐化,变成恐怖的怪物……只有在极为偶然的情况下,才会形成.人类的灵魂,每当这个时候,人类中就会出现伟大的强者……”
泰罗拍了拍罗德的肩膀。
“罗德兄弟,我就觉得你很可能是某位古老神灵的转世,正常人类没有你这样的。”
罗德心中一动,突然想起知识之书也告诉过他类似的知识。
阿萨不就是古代某位强大存在的一缕残魂,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的吗?
也不怪他会上“吞噬大便之神”这种恶当,毕竟是亲身经历。
“那上古魔神就是某位古老的神吗?”
泰罗微微摇头:“不知道,王城不能确定上古魔神是什么,只知道它是一个非常强大、非常邪恶、且具有死亡特性的存在,它可能是古神,也可能是更古老的远古神,或者强大的旧日主宰,她在未知的年代,被未知的敌人击杀,灵魂粉碎,意志湮灭,尸骸无存,连上古魔神这个名字,都只是根据它灵魂残片中错乱的旋律意译过来的。”
“但她的一部分灵魂碎片终究是保留了下来,飞散在灵界各处,大魔神就是以它的灵魂碎片为基础形成的强大黑雾共生体,它们具有难以想象的灵能总量,超强的防御,以及散播死亡的能力,是最难对付的黑暗怪物之一。”
“不过,大魔神也有弱点,它的感知很弱,通常都是处于深度沉寂状态,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惊动这么多。”
罗德心中一凛,这种意外反常的现象他太熟悉不过了。
在繁星镇,在王城,以及之后遇见的各种反常现象,几乎九成以上都是有末日教徒在捣鬼。
再联想到刚才的黑水,罗德几乎已经肯定,这是末日教徒引发的恶果。
但是,是谁?
罗德把目光挪向远处的大主祭梅根。
但他没有任何异常,从头到尾都在忙着训斥卡利尔的影子战士们,不断指导他们战斗,喂他们服食药剂,迫切地期望影子战士们能取得更辉煌的战果,以压倒罗德的光辉。
不太可能有时间在暗中捣鬼。
但如果不是他,会是谁?
罗德陷入了沉思。
泰罗看到罗德奇怪的反应,心中也有了类似的联想,但没有表现出来。
不只是他们,四位特级战斗人员也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奥丽薇亚小声说:“在李斯特的探查中,大魔神之间相距很远,原计划是将这些未知的强大怪物分割消灭,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齐被惊动了。”
罗维亚皱紧了眉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的扰动太大了?”
“不可能,我们扰动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大魔神的感知很弱,如果它们都被惊动了,繁星大道上的其它怪物不可能没有被惊动。”
奥丽薇亚神色恢复如常,眼眸中只剩下了冰寒的冷光。
“是某种针对性的扰动能力,精准地将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怪物惊动过来。”
罗维亚沉声问道:“还有别的可能吗?”
“没有。”
“那就是说。”杰拉巴接过了话,“我们中出了末日教徒。”
罗维亚的脸色阴沉得无以复加,他是最早知道他们中有叛徒的人,当初主脑的不正常异动让他意识到,一定有一个十分隐蔽的高层末日教徒藏在他们身周。
但并不确定他是在星环镇还是在王城,毕竟污染者教派的大教首阿萨,就能凭借命定之书远程遥控,引发灾难。
直到现在,罗维亚才确定这个人就在他们之中,因为星空城是被特殊的蔽障笼罩的,连白塔都难以探知其内部,他们对星空城的所有侦察,全靠外层蔽障所散发出来的扰动。
想从外部影响星空城内部,是非常困难的。
这样一来,有可能做到这些的人,就非常少了。
罗维亚无法相信他的猜想,但依然还是将他的想法用一种平静语气陈述了出来。
“最有可能办到这件事情的,只有两个人,调查军团的军团长李斯特,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艰难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大主教荷鲁斯。”
空气变得寂静,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会是叛徒。
但杰拉巴很快打破了安静:“不,还有我们,我们也能轻易做这一点,但我不认为我们中有人能成为末日教徒。”
奥丽薇亚也澹澹地说:“不论是李斯特,还是荷鲁斯,我也不相信。”
杰拉巴说:“动用灵魂圣杯吧。”
罗维亚沉默了,灵魂圣杯是白塔的特殊造物,远比无形圣杯更加珍贵,白塔之主梅雷迪斯将它交到自己手上时,就叮嘱不到最后时刻不要动用。
那么现在,是最后时刻吗?
罗维亚犹豫了半秒,就下定了决定。
没错。
现在就是最后时刻。
他从怀中拿出灵魂圣杯,注入灵能,一个巨大的灵魂从圣杯中喷出,它呈紫黑色,像一具肿胀的尸体,没有五官,只有尖利的牙齿环绕在腹部的空洞上。
尖锐的声音从空洞中出现。
“愚昧的生灵啊,你想从恶魂中得到什么?”
罗维亚仰视着这个邪恶的鬼魂,朗声道:“我需要知道,我们中是否有拥有与你一样恶意的灵魂?”
紫黑的灵魂环绕一圈,发出深沉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多少年过去了,人类还是这样,互相怀疑,互相猜忌,永恒的内斗和残杀,黑雾就是至高之主对你们的惩罚,让这个污秽世界永远沉寂吧,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不停,罗维亚脸色变得极坏,手指一弹,一道灵能屏障遮蔽了周围。
“闭嘴,回答我的问题!”
恶魂张开肚子上的大嘴,露出每一颗发黑腐坏的牙齿。
“着急的小鬼,真是没有耐心,我告诉你吧,很幸运,这群人类中没有反叛者。”
“什么?”
众人齐声发出了惊呼,这是一个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答桉。
罗维亚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失声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难道我们的猜想全错了吗?”
忽然厉声喝道:“说真话,你是不是在骗我?”
恶魂阴森森地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被囚禁在圣杯之牢中,受到圣杯之律的约束,不可能撒谎……梅雷迪斯这个小鬼真让人惊讶,没想到你们人类在这多年后,竟然还能发展出新的技术……嘿嘿嘿,但你们的末日,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这一刻,罗维亚精神都有些恍忽,他不知道是喜是悲,只能重复问道:“你没错吗?你确定吗?”
恶魂澹澹地回答:“你知道我的能力,但我只能保证,在这一刻,他们中没有人拥有对人类的憎恨,或任何负面情绪,以及它们的残留。”
四位特级战斗人员都沉默下来,这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他们中没有末日教徒。
事实上,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样重要的战役中,每一个高阶战斗人员在出发前都通过了层层审核,在如今的环境下,很难有末日教徒能隐藏得这么深。
奥丽薇亚轻声说:“如果我们中没有,那么,末日教徒就在王城中,他们可能拥有某种和命定之书一样的半神器,它非常特殊,做到了连白塔也做不到事情,穿透了星空城的蔽障,进而引发灾难。”
杰拉巴点点头,认可了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