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刚才的话是故意反着说的。

必须跟在司法监身边的，是被看管的三圣母。

而杨戬之妹杨婵，她是自愿跟着李淳风西行的，只因为这可以解救凡人。

三人两马，踏着西直道一路向西。

长安城的西直道从贞观四年开始修建，到现在三年过去，这条直道已经修出千里，一路到达大唐的实际西控线边缘。

有这条直道，从长安快马可在三日内就到达西控线。

再往西一百里，就是双叉岭。

“师尊，这西直道真是有用，仅仅三日我们就行了千余里，到了大唐极西，要是这直道能修到灵山，我们一年就能到灵山吧。”

武曌对于走完直道后的路相当看不上了，乱石嶙峋，杂草丛生，道不成道，路不成路。

那沿途一直更换的军中快马，已经放在直道最后一个驿站处，现在三人作靠步行，这让小姑娘的怨念更深了。

但她怨念的可不是西行，而是西方的落后。

“那佛祖说得好听，什么西方有妙经，什么得之天下安。结果他们西方连条路都修不好。”

杨婵听了武曌的话，轻笑道：“小娘子可是误会了，这里可还在南赡部洲，要过了两界山，才是西牛贺洲。”

武曌睁大双眼，“两界山？师尊说过，那里离双叉岭不远，翻过去就是了。”

“这么说来，我们最多再走这样的破路十日，就可以走上正经的官道了？”

杨婵摇摇头，“小娘子，你又误会了。”

“首先，以我们现在这个速度，别说十日，就是两月，都不可能到西牛贺洲，因为那两界山后，是一条天堑山脉，有天道封禁在上面，别说凡人，就是仙人都过不去。”

“要么驾云从九天之上越过，要么就只有从两界山那里转南下，过蛇盘山，黑风山，乌斯藏高地。”

“然后再转为向西，过黄风岭和流水河，这才算是真的进了西牛贺洲。”

“其次，西牛贺洲虽然我没去过，但我二兄曾经去过，那里最好的官道可能还不如大唐的乡路。”

武曌眨眨眼，“所以我还是没说错嘛，那西方连路都修不好，他们的经应该也没什么用。”

杨婵笑而不语，她知道武曌这其实路上无聊没话找话，不过她和武曌相处久了，两女关系相当不错，这也就权当打发时间了。

就这么边走边聊，三人就这么用了两天时间，终于过了双叉岭。

“我听说双叉岭有妖族出没，好像还是个自称寅将军的老虎精，带着一头熊罴精和野牛精，怎么没出现？”

等过了双叉岭，李淳风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妖怪，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