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白了哪吒一眼，摇摇头道：“你去人间到底都学了什么？”

虽有几分数落，但他还是耐心解释起来，道：“我曾借司法天神之职，以巡视西牛贺洲神灵之事，察看西土人间。”

“在佛门千万年的教化之下，西土人族早已经没了九州人族那般自强不息的能力。”

“九州人族拜神礼佛，只是想让仙佛神灵保佑自己的劳作成果，所谓天公作美，让吾劳有所获，老有所依，家合美满。”

“在道首斩神之后，大唐人对于仙佛神灵的态度，更是变得实际，保佑一方水土则拜之，礼之，祸害一方安宁则斩之。”

哪吒点点头，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地道：“有何不妥？我倒觉得大唐人族这般极好。难道西土人族，并非如此？”

杨戬摇摇头，道：“西土比大唐多了一个佛门，比大唐少了一个道首，他们如何一样？”

“西土人族拜神礼佛，是为了索要一切，他们心目中只要拜神礼佛，仙佛神灵就当给他们一切。”

“吃穿用度，婚嫁迎娶，生老病死，皆为神赐。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在西土人族心中是不存在的。”

哪吒惊讶地张大了嘴，他性子张扬，对于旁枝末节的事一向都不怎么关注，在天庭他基本上也就是自我修行。

也只有人间道场附近出了事后，他才去处理一下，平时根本不多看人间一眼。

倒不是说他和其他香火神灵，天庭仙神一样，完全不关心人间疾苦，而是他一直觉得人间过得不好，就是神灵的问题。

他眼中的人间就应该是他和杨戬道场，华山三圣母道场附近的人间一样才对。应该是大唐斩杀那些尸位素餐的香火神灵后的样子。

哪吒一直认为只要仙神不去人间乱来，凡人就会过得很好。

毕竟，大唐就是这样。

哪吒从来没想过西土人间完全是不同的。

此时杨戬一番话，让哪吒震惊地睁大双眼，他看向乌鸡国的方向，张了张嘴，道：“二哥，你妹夫不厚道啊，他这是在坑我们啊。”

“我现在退出来得及吗？”

杨戬似笑非笑地道：“你是觉得道首会同意我们后退？还是觉得大天尊会同意我们后退。”

哪吒嘴角一抽，长叹一口气，道：“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