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陆叶一时无言。

一旁道十三抓着一大块兽肉吃的满嘴流油，肚子都高高鼓起，无忧无虑。

前庭忽然传来惨叫声，也不知是哪个血族倒霉，碰上心情不佳的蓝齐月，被她随手给灭了。

翌日，陆叶正在打坐修行，有脚步声传来。

睁眼看去，正是蓝齐月。

陆叶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坐下。

蓝齐月别过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好半晌，她才开口：“师兄是不是要走？”

陆叶微微颔首：“对。”

蓝齐月转头看着他，眸中隐隐有些哀求：“能不能不走？师兄若是走了，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了。”

“有些事，我得走出去看看。”

“那你走吧！”蓝齐月气恼，“师兄今日走，我明日就把辖地里的人族全杀光！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些孕母们。”

陆叶失笑：“莫说气话。”

蓝齐月瞪着他：“我做的出来！”

“你或许做的出来，但你终究是人族，也曾是那些孕母的一员，真做下此事，日后必然要备受煎熬。”

“那又如何？”蓝齐月倔强地望着他。

不过只与陆叶对视了三息，目光就躲闪起来。

“过来坐下说。”陆叶招了招手。

蓝齐月挪动步伐，在他面前坐好，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师兄带我一起走，我是圣种，跟在师兄身边也能保护你的安全。”

陆叶叹了口气：“你若走，千流福地就乱了，那些人族……”

“他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蓝齐月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本是必死的人，是师兄救了我，教我修行，带我去了血池边，若没有师兄，这世上早没有蓝齐月了。师兄莫忘了，我原本也只是个普通人族，我不想当什么圣种，也不想当什么福主，我不求其他，只愿跟在师兄身边，你把我当一个粗使丫头就行。”

陆叶默然。

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有些想当然了，在成为圣种之前，蓝齐月只是一个被血族欺压的人族少女而已。

只是她如今圣种的身份，让陆叶忘记了曾经的那个蓝齐月。

“让圣种给我当粗实丫头，我可承担不起。”陆叶徐徐开口，“不过你若是真想的话，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蓝齐月惊讶地望着陆叶：“真的？”

陆叶点点头：“自然。”

“可是我们若都走了，福地中的人族怎么办？”

“我尽量做安排。”

或许没办法将福地眼下的局面维持太久，但也只能尽尽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