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说到殷樱心坎上了。

她自己并不想主动说这样的话。

感觉太掉份了。

所以像步秋雪这样，公主身边的小跟班，有时候也是挺有用的。

殷樱对步秋雪一直挺满意，这一次也一样。

她漫不经心地，像看表演一样，看着青城学生和荒城学生们在擂台上斗生斗死，拼死拼活。

看着看着，她突然又看向步秋阳，忍不住问：“你知道这个青荒联赛，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吗？比赛第一，究竟关乎着什么？”

步秋阳思索片刻，便认真答：“对学生而言，关乎的自然是荣誉，奖励。”

说着，他顿了顿，“哦，对荒城学生而言，第一还关乎着自由。他们与各自学校签过类似卖身契的不平等条约。而只要拿下第一，便可赎回卖身契。”

说到这里，步秋阳的眸光有些闪烁。

殷樱注意到这个细节，忙问：“你似乎还知道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步秋阳默了默，斟酌许久，他用了一道高级隔音符，才沉声道：“确实是不能说的秘密。不过我想了想，这世上，不该有殷樱小姐不知道的秘密。”

这话也是说到殷樱心坎上去了。

不得不说，这步氏姐弟，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上道。

殷樱眉梢一挑：“你说。”

“其实，青荒联赛，关系着中央教育部和荒城的一项对赌协议。”

“对赌的关键，想必大小姐你应该也猜到了，就是看这联赛第一，花落谁家。”

“而具体协议内容，我自然不可能了解细节。但却能猜出个大概——”

“若教育部对赌输了，则荒城可以获得第28处界域战场的分配名额。”

这话一出，殷樱整个人怔了一下，而后是不敢置信：“那荒城输了呢？”

步秋阳神色复杂：“若荒城对赌输了，则将允许中央教育部的人，整顿荒城教育。”

整顿荒城教育？？

“怎么个整顿法？那些签过卖身契的学生……”殷樱说着说着，突然理解为什么步秋阳表情那么复杂，还说这是不能说的秘密了！

这这这！

这尼玛就是个坑啊！

也就是说——

如果荒城学生真的拼死拼活赢下联赛第一。

那么OK，赢下第一的那个学生，确实可以获得自由，然后其他学生继续给吸血鬼学校打工当奴隶。

但是！

如果荒城没有赢下第一！

很有可能，在中央教育部的整顿下，所有荒城学生，都可以获得自由！

这尼玛？？！

也就是说，荒城那些学生，他们那么拼死拼活地打比赛……

其实是在亲手葬送自己的自由与未来！

典型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真的是……

殷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同时她不禁感叹：“如果最后荒城真的对赌输了，教育局开始整顿荒城教育，那些学生恐怕就会知道真相，真不知道他们到时候……”

然而，她这话没说完。

就见步秋阳神色晦暗地摇头，嗓音沉沉道：“荒城，不会输。”

殷樱看向步秋阳。

她隐隐感觉到，步秋阳这话，是话里有话。

表面看上去，似乎是步秋阳对自己战胜林枫有着十足自信。

可实际上，似乎……

感受到她疑惑的眼神，步秋阳又沉声道：“荒城的手段，素来脏得很。”

“那个有望夺第一的林枫，大概率活不到明天和我对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