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握紧整束长发末端的银白部分,我只觉得浑身无力,坐在地上之后,环顾周围遍布漆黑晶矿的洞壁,忍着仿佛难被晨光融化的奇特冷寒,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当自己的右手按在地上时,才发觉还拿着一把小剪刀……那是从雅宾旅馆带出来的“自卫武器”。
别再犹豫了,时间不允许自己继续在这个怪异的山洞里发呆。
嗯,就像一个半月前在学院分团小楼做过的那样!
下定决心后,我就以左手拉直已拨至胸前的长发,右手举起剪刀,左倾着头朝下看,正好以左肩为界,剪断以下的全部末段银白发丝。
仿佛一阵布帛裂开的声音响过,金色余发一缕缕向后拂去,落于左肩之上。不消一刻功夫,几次动作之后,左手便抓着一大束近乎小臂长的银白发头发。
这会没有镜子可以看,不过现在的自己大概变成披肩中发的样子。
可是,这束银发丝可该怎么处理?我也不想就这样把它们扔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便干脆从挎包里搜出一根发带,捆起这些犹如失去生命力的头发并装入挎包某处内格。
哦……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银发?算了。
嘿,忽然感觉清爽许多!好了,挥别那些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担忧、恐惧与畏忌吧!
重新披着薄被子站起来后,依然觉得这里有种奇怪的冷意,但那终究不能抵住愈烈的阳光。
嗯……似乎渐渐有点暖意了。
走到一处洞壁之前,右手里还握着剪刀,就仅以手背小心抚过一片奇形怪状的黑色矿石,但除了阵阵冰冷,也未有其他感觉。
就算换成另外一侧的洞壁,也未有异常感觉。
至于头顶上的洞壁?真不好意思,试过踮起脚……无奈。人矮没办法。
没有想象中的酷寒刺痛感。
这地方的矿石……好像没有“生病”。
奇怪。
昨晚那种如被千刺万针贯穿般的剧烈冷痛感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这地方实际上遍布“毒矿”?!
不……不可能啊,昨晚自己也只触碰过极少矿石!
只是这么一想,恐惧又如影随行!不……别再想那些异常东西了!
啊,对了,还有昨晚的小光球……她去哪里了?!
环顾四周,却再也看不见那小团微光。再回忆一下,好像从自己醒过来开始,就没发现过她!
从昨晚的河谷岸边再见,指引我经过岔路来到草地,找到凯尔,再一起走到这座山洞的那位“精灵”,见不着了!
难道这里就是“终点”?
不会吧……
记忆里,昨晚自己昏迷前,印象中的小光球是一直往前“飞”的,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怎么这会就不见了?
该不会……“她”没有停下来等我们,只是独自继续“赶路”,以至于“走失”了?
那会是自己昏迷以后发生的事吗?因为凯尔肯定是留下来照顾我,那他恐怕顾不上独自离开的小光球。
然后……我们就这样,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再见”,就与“她”分别了……?
“不要……”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哀伤,甚至低声喃喃自语。
不,稍稍再想想。
在昨晚的“旅途”,小光球也并非不停赶路。在发生某些事情,比如遇到前后两只死灵时,她也悬停过一段时间!
对,她并不像是纯粹超现实的光团。
那一路上,我不也与她有过互动吗?而她也会有一些回应似的动作,虽然很隐秘就是了!
现在想想,在危险之际停下来的她,也许是在想方设法提示我们注意!
所以,我还是相信,她应该不会在昨晚丢下我们独自离去……一定是这样!
如此想过后,就觉得稍微好受了点。
其实,还有另一种假设……比如,我和小光球的两次相遇,都是在月夜之时……对吧!月铃湖畔那一次,还有河谷岸边的这一次,都是在晚上,而且这两次是满月之夜!
满月……?呃,会是巧合吗?
假如在平时呢?对,其实还有另一个小光球,但她们似乎都待在那枚带有暖意的异色红晶里不出来……好像是这样!
至于她们会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跑出来,那就不知道了。
所以,有无可能……这是作息规律与我们相反的“精灵”?也许她们习惯了月夜活动,平常白日“休息”?说不定,她们甚至会在我睡觉时候,溜出来在宿舍房间里玩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