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这会才意识到,好像自己表现得太过“了解”圣明邪教……寻常人怎会想到这邪教竟然还与各种恐怖罪案有关?
而且,我的确接触过圣明邪教徒……除了里克,还见过另一个在许愿池广场徘徊并在后来引爆集团总部大楼的极端教徒。
“没事的,孩子。”索伦或许是注意到我的犹豫,也大概猜到我确实遇过圣明教徒,但他的话语仍然包容且温和:“并非每次遇见都是期待中的阳光与鲜花。就算遭遇不幸与悲痛,那也是人生的一部分。而事实上你已经勇敢度过了某段彷徨与恐惧之路,不是吗?没关系,只要你继续前行,偶尔回过头就能发现,那些讨厌的、糟糕的人或事,早已远在你身后。”
“啊,是的,谢谢索伦神父。”我点了下头,接着说:“就如刚刚所说,假如一切到此为止,那……也许能通过时间来抚平悲伤。可是,圣明邪教的恐怖仪式和犯罪仍未停止,也将波及越来越多的无辜!我害怕的是,自己所亲近的人,朋友,以及其他认识的人们会因此而受伤,甚至遇害……”
“这就是你恐惧的根源吗?”索伦的话接着传来:“我能理解这份悲痛,以及害怕悲剧再次上演的忧虑。但是,对于生与死的问题,我们刚刚已有所讨论。当然,对于结果与选择的本质问题,思考仍需时日,我将等待你的答案,孩子。”
可是,我现在想要的,并非对过去结果的思考,而是更需要可能影响未来结果的选择。
假如能有更多线索,从而识破圣明邪教的“仪式”计划……!
“索伦神父,对于您提出的问题,我认为很重要,也会花时间去认真思考。”我肯定了索伦那番哲理可能具备的人生意义,同时表达自己的现实需要:“不过,如果我们能更主动地去选择,或许就能避免不好的结果,拯救更多可能被残害的无辜人们。”
说到这里,我稍稍停顿,深呼一口气,将这段时间来的思考讲了出来:“根据一些听闻和线索,圣明邪教的恐怖行径很可能存在一定的规律性。而且,这个在绝大部分年代默默无闻的邪教,却总会在某些年份极度疯狂并犯下滔天罪行。那么,如果能追溯其最初的‘根源’,是否就能破译其行为逻辑并找到未来的‘既定’计划?比如……千年之前的502年,1月,以及2月?那会否就是圣明邪教成立之初?又是什么原因催生这样的教派呢?”
是的,我在想,既然圣明邪教曾被认为是圣主教的“圣战”派别,那……原邪教徒笔记本上被划掉的“”,难道代表着502年1月的某段“决裂”,而“”则是圣明邪教的建立?千年前的“根源”之事……会有吗?
既然索伦已经承认,自新历元年以来的绝大部分教派都可归属于最初的“圣神之种”,那么,他会否知道一些久远的历史,比如从元年起五百年后的502年1月……是否就为某段“新枝绿叶”的冒出之时?当然,或许那指的是圣主教。但作为最初的附属圣明教,后来却发展为可怕的毒物,真是始料未及的悲剧!
“啊,对……索伦神父。”我想了会,赶紧补充:“那种邪教的历史,相信也很少有人去研究并熟知。事实上,我也只是在图书馆和旧书店看过几十年前的部分资料,但是不太详细。所以……千年之前的宗教历史事件,在这边的话,应该还是圣神教为主。如果能简单介绍一些与圣神教相关的重要事件,那也是好的……”
千年之前的沃兹以北都以圣神教为主流信仰。事实上,当时应该也不存在明面上的“非主流宗教”。
所以,如果只是听听圣神教角度的千年之前大事件,也当是增加一点见识吧。
“孩子,这份为人着想的体贴与真诚,真是令人欣慰。愿唯一真神的眷顾伴随你的此生。”索伦大概听出我的意思,接着回应:“千年之前的某段历史确为残酷,充满纷争与悲剧,而其中的是非对错,无法从某个侧面来定义,也不适合在此时此地谈论。”
“嗯,我明白……”我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在那极端的“黑白分明”时代,试图消灭对方的派别,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而可能与主要教派相关的大事件,确实有。”索伦的声音继续传来:“就在千年之前……或者更准确地讲,是距今九百九十九年前的502年,1月和2月。记载于教史的大事,是一位圣人的离去,以及一位圣人的归来。”
对……严格地说,要到明年,也就是1502年的1月,才是“千年”。
然后,索伦的意思是……?
“圣人?索伦神父,这意思是,在近千年之前,曾有圣人在1月离去,又在2月归来?”我在心中想着,这难道是指圣人的“去世”与“复活”?!
并不是觉得这种说法离奇……毕竟在圣典上似也有类似记载,只是新旧版本可能有所区别,究竟降临后离去的,是唯一真神,或其借以先知之身,抑或获得神谕的先知本人……总之有几个说法,但我并非专业研究人士,不知道哪个更为“权威”。
按索伦的意思,是距新历元年五百多年后,“又”有一位相似踪迹的圣人?
可是,且不论那是何位圣人,这先离去再归来的“顺序”是否颠倒了?
而索伦的回应,只是补充了一些描述。
“对。那是近乎五百年才会诞生一次的神迹,是可比肩先知的圣人。然而,那位圣人只在世间匆匆一现,留下的也是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的短暂神迹,但对于有幸朝圣的受难之人来说,那或许就是最接近唯一真神的眷顾与祝福。”
啊……?我听得有点糊涂,既然只是匆匆一现,那“先离去再归来”的意思……难道是“归来不久后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