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很难对抗这种污秽,越往下走,污秽越密集。”许久不曾开口的凯瑟琳终于说话了,“这里的力量太强大了,我只不过是个有限的容器,无法承载太多她的力量进行对抗。”
“我也听见了,那只不过是噪音。不要去听,不要去想,揣测这种巫术的目的没有任何意义,思考巫术反而是落入巫术的陷阱。”汉尼拔平静地说道,“你们身为人造人,本身就是吾主灌输灵能的容器,没有必要神化这种行为。”
在侦察无人机的指引下,长达半个小时的旅途中这支特殊行动小队并没有遇到多少敌人。如果非要算上那些镶嵌在墙壁中苟延残喘的变种人,已经彻底疯狂并失去行动能力、弄得满地污秽的畸变体,这支特殊行动小队一路疾驰,甚至没能打空一个弹匣。他们发现这里的墙壁上不知被谁刻画上了咒语,即便那只是隐藏在一团污秽之下毫无意义的乱涂乱画,但具备相关知识的禁卫军却敏锐地发现了这些细节。
当一代代变种人出生、成长、衰老、死亡都在这里的时候,他们的精神就会潜移默化地改变。这种改变让他们的肢体与精神更加异化,直至他们拥有即便是底层甲板的变种人也不曾拥有的极端变异与污秽信仰。如果这些咒语在阿提兰星堡转移到月球以前便被刻画,那说明阿提兰星堡的邪教势力早已遍布整座星堡。
凯瑟琳自己就是主要的杀伤手段。
当她走过时光辉会灼烧它们的血肉,混乱的非物质宇宙的能量褪去之后,本不该在物质宇宙出现的生理结构会迅速崩塌、瓦解。如果不是康斯坦丁不断催促,凯瑟琳很有可能会停下来,高贵的脸上带着悲悯之情,为这些变种人带去解脱。它们都是传送门的受害者。传送门释放出过量的以太能量彻底扰乱了这里的现实,以及这些本就过着悲惨生活的变种人的脑子。这些变种人都彻底发疯了,它们的身体与充满恶意的以太融合,超出人类基因异变极限的血肉之躯化为一团团不定型之物。即便它们自己意识不到,它们的灵魂依旧承受着折磨。
这些受害者原本是人类,他们本应与皇帝站在一起,却因为悲惨的命运沦落至此。身为皇帝的仆人,她本该有义务让他们得以解脱,让他们以人类身份死去,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完成。她会为这些悲惨之人向皇帝祈祷,祈祷任务完成之后能为他们带来解脱。
“我很高兴你把她带来了。”
摄政王维克多·冯·杜姆站在广阔的甲板上,从传送门中吹出的能量激流令他的深绿色披风猎猎作响。他没有戴头盔,灰白色的额发垂落额角,他用双眼冷酷地直视着传送门中不断旋转、变形、爆发的灵能术式——传送门是个不规则的椭圆形裂口,污秽的深紫色能量从中不断涌出然后消散一空,仅仅是匆匆一瞥,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便能直接传进脑海,即便闭上眼睛,传送门中尚未成形的扭曲利爪、触须与骨板也会深深的印刻在眼睑之下,与晕眩的粉蓝色、粉红色闪光拧成一团令人作呕的彩光——那个咒语的每一次超出三维空间的几何形变都会引发传送门后能量爆发。虽然听不懂那激烈的恶魔之语,其他人也能感受到那股愤怒情绪。
“我用咒语暂时封堵住了这个传送门。”摄政王维克多·冯·杜姆手持皇帝赠予的法杖,纯净的烈火在金色雄鹰的双翼上熊熊燃烧。哪怕不具备灵能天赋也能感受到这团火焰所具备的伟力,这面甲板因为火光的照耀,特别行动小队曾经看到过的污秽景象并未出现。“这坚持不了多久,我需要她脑中的秘密。我们要彻底关闭传送门,这座星堡不能留下弱点。”
“摄政大人,您答应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