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别担心,我告诉佩珀这是轻微脑震荡,免得她要你今晚回去。”罗德上校强颜欢笑,从病床的座椅上起身走向托尼·斯塔克。刚刚清醒的后者还有些迷糊,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的战甲已经被星期五卸了下来,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不然医生可没法隔着盔甲给你注射药物。为了安全起见,将军打算让你现在在这里多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至少不要现在就回家,而且我们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罗德上校往下按了按手掌。
“这只是例行公事,五角大楼必须得到一个可以在今天晚上提交给白宫的报告,而你是第一目击者。只有你的证词才能被写在总统的演讲稿上。国土安全局局长会安排好一切,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我……”
托尼·斯塔克强忍着颅内剧痛,勉强从枕头上抬起脑袋。罗德上校站直后用手抚了抚胸前满是褶皱的衬衫,并且不引人注意地揉了揉眼睛。这里并不是谈论机密的地方,毕竟还有许多医护人员等着检查托尼·斯塔克的情况。遥远的记忆仿佛穿透模糊肮脏的玻璃落下的光斑,他想起了自己来到休斯顿的目的,但当他试图向罗德上校询问休斯顿指挥中心的情况时,却发现自己没法开口。
“我们已经在外面的走廊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和运动传感器,负责治疗你的医生和负责照顾你的护士都经过了背景调查,每一瓶药物都被反复确认和分析。总统的安保流程都没有你的那么严格——当然,我不知道总统的安保流程,那是特勤局的工作——无论如何,你现在很安全。你可以好好睡一觉,我之后会再来看你。”
话还没说完,罗德上校就急匆匆冲出了病房。
一台残破的金红色战甲站在一旁,抬起一支手臂保持着警戒模式。托尼·斯塔克抬起手,发现自己一条手臂过分沉重,白色石膏包裹着从手腕到手肘的所有皮肤。剧痛从肌肉深处传来。当他看到战甲被砸烂的手臂时,就明白自己受到的伤害远远超过想象,自己的手臂没有被砸成一滩烂泥已经极其幸运了。
“斯塔克先生。”一旁的护士调整输液瓶的流速,“请不要乱动。”他根本不理会那名护士的话,仍然转着脑袋看向四周,即便护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他想要找到一个通讯工具,让他可以联系上佩珀·波兹和哈皮,让他们安排好斯塔克工业集团的事务。
“我说了,不要乱动!”
直到这时,托尼·斯塔克漂浮在云层上的意识才重新坠落。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护士那张与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的脸。紧接着他想起了一项他专门为神盾局设计的设备,一种薄膜全息投影装置,可以暂时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即便如此,这头美丽的红发依旧暴露了护士的身份。“罗曼诺夫?你怎么……”
“这里不止我一个人。”
病房大门被推开,手持记事板的住院医师低着头走了进来。护士回头看了一眼,把手从隐藏在工作大衣的枪套上放下。“我向你介绍一下,你的老朋友,布鲁斯·班纳博士,还有实习医生,尼克·弗瑞。”她满脸笑容,因为后者拙劣的伪装看起来十分滑稽。她可不知道会有哪个医院愿意雇佣一位独眼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