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错了吗?
不应该是稷下学宫商,步,器吗?
年不休听到这话,也惊得张了嘴,怎么会是李流荧分胙?
在场的众人反应和年不休一般无二。
大祭酒说完,李流荧依旧坐着,倒是商步器跟个棒槌似的戳在那里。
他皱眉看了眼商步器:“你起来干什么?”
随后又重复了一遍:“萃华池书院李流荧,请上台来分胙!”
年不休忙推了把李流荧:“快,上台去分胙!”
李流荧正难过,被年不休一推还没反应过来。
“呆着干嘛?上台分胙!”
李流荧懵懵地站了起来,往台上走去。
大祭酒对依然站着的商步器道:“分胙马上开始,你赶紧坐好,不要妄动。”
商步器被他一呵斥,浑身一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反问道:“大祭酒,第一名是我稷下学宫,理应是我分胙才对,为何您叫的是她?”
他指向了正准备踏上台阶的李流荧。
欧阳守道抢在大祭酒前头道:“你师父是黄奇心?他平时就这么教你和长辈说话的?当面质问大祭酒,谁给你胆子?”
商步器干脆豁出去了,破罐子摔地上也能听个响是不?
“学生心中有疑惑,自然要问,这不仅关系到学生,还关系到我稷下学宫的名声。两位先生人品贵重,是否需要给我稷下学宫一个解释?”
商步器的声音虽有些颤抖,语气倒也坚定。
这话落到其他人耳中,都觉得倒也合情合理。
可落到欧阳守道耳中,却和点了炸药没啥区别。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不解释,就是人品低下咯?不愧是黄奇心的学生,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大祭酒见欧阳守道语气不善,忙把他往后一拉,对商步器道:“老夫自然可以解释。”
他指向了翠华池书院的胙肉道:“萃华池书院献上的胙肉,经老夫与欧阳山长的讨论,将此胙肉列为国器。”
此话一出,即便此时在夫子祭现场,众人也忍不住哗然。
广场顿时一阵嗡嗡作响。
国器!
什么是国器?
那可只有历代圣人传下的东西才有资格被列为国器!
萃华池书院的胙肉怎么能和历代圣人传下的东西并列?
大祭酒自然料想到众人会有如此反应,便道:“大家无须惊讶,老夫与欧阳山长两人断不会胡乱作下定论,至于其中缘由,则无法广而告之了。”
“因此,萃华池书院的胙肉就不能参与分胙,便不进入排名之中。”大祭酒说完,看向了商步器,“你对李流荧分胙可还有意见?”
商步器现在整个人都是麻的。
稷下学宫近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书院中至今也只有一件国器。
一盘胙肉就被定为国器,可想而知,这盘胙肉对于离天皇朝是何价值?
区区胙肉之争的第一名,又如何配得上国器?
而且朝廷也好,书院也罢,面对国器级别的宝物都是珍而重之,一般都会尽量保密。
而因为他这一问,反而逼得大祭酒把国器公之于众,这……
他朝两个先生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学生知错了,请两位先生责罚。”
能屈能伸,一直是他的优点么。
大祭酒挥手道:“无妨。”
接下来的分胙,众人都觉得食之无味。
且不说李流荧根本没有做分胙的准备,只是简单地将胙肉切好,然后分发下去,场面朴实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