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夫子祭,都会有一两个学子直入朝堂,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可年不休怎么也没想到这名额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作为书院学生还没来得及参加夫子祭便成了书院的大师父,而一般来说书院的教谕师父是不能获得这个名额的。
“老夫怎么会说笑?”大祭酒笑道,“名额不给教谕师父,是因为书院教谕师父一般都是有功名在身了,而你却是个例外。”
听到好消息的余秋风笑着道:“西门老头,难得你做了人事。”
大祭酒懒得理他,拍了拍还在出神的年不休肩膀道:“年轻人还是要养望,早日入朝为官,便早一日养得天下之望。老夫看来,你比李流荧更有潜力。”
年不休才缓过神来,朝大祭酒恭敬行礼道:“谢过大祭酒。”
“好了,你先回书院,老夫在京城等你来。”大祭酒大笑两声,便转身离去。
余秋风对年不休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老六,老夫最担心你和几个师兄一样,无心功名,如今看来,这份担心倒不必了。”
年不休再一躬到底:“谢山长栽培。”
“上车,回家!”
马车启动,朝城外驶去。
夫子祭虽然结束了,可一路上,关忘文却看到有好些个背剑的修士和光头的和尚却在进城。
“老头子,怎么来了这么些个道门和佛门的人?”
余秋风闭眼道:“朝廷举办的夫子祭到学祭便结束了,接下来两日,还有佛道两门的人自发举办的佛会和道场。说也是为了祭奠夫子,实际上不过是佛道两家,借夫子祭的名头互相切磋,互通有无的机会,甚至更有甚者,还接着这个机会收点徒弟。”
“收徒?道家和佛门还在这里收徒?”关忘文惊讶道。
在他印象中,道佛两家不都是隐居深山,徒弟之类的不都是别人找到山中才收的么?
余秋风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儒家大盛之世,佛道两家想收个资质好一点的徒弟都难咯。很多道门的传承都快要断了,号称一个宗门,不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佛家就更难了,现在哪有人去吃斋念佛,受古佛青灯之苦?
不趁着夫子祭如此盛会,彰显佛道两家的能耐,恐怕一个徒弟都难收。”
原来如此,关忘文放下了帘子,便坐在余秋风对面闭眼打盹。
一路无话。
几日后,四人一猴便回到了萃华池书院。
一到山脚下,关忘文便找了个理由先溜了,而其他人则沿着台阶慢慢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