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六人先后离开了岳麓山。
关忘文和余秋风一起,是最后离开的岳麓山。
山门前的小猪佩奇塑像已经被关忘文给改了。
“小子,你既不用夫子像,也不用岳麓书院祖师爷像,却用了欧阳的像……哎……我终归感觉不太好。”离开前,余秋风看着新的塑像道。
和他们同行李休语也道:“就是……不过,我还是觉得原来的塑像有特色,可惜了,你把它给拆了……要不,等过段时间,你到燕王府门口来立一个那什么佩奇的像?”
关忘文懒得理他,他小心地用刻刀在塑像上收了最后一刀。
在他收刀的刹那,背手而立的欧阳守道像似乎有了精气神一般,圣人气象扑面而来。
这个姿势正是欧阳守道踏出那惊天动地的那一步后,面对黑色劫云的姿态。
也是关忘文印象最为深刻的姿态。
他轻声道:“圣人在当世,何必怀往古?”
余秋风闻言,不由一怔。
他看向了欧阳守道的塑像,双目微微发红:“既然是负责修改,那就你说了算。欧阳若是醒来,我估计他也不会介意的,说不定还会洋洋得意,对着那几个吹上了几天的牛皮。”
关忘文笑道:“放心,他是圣人,怎么会随便陨落呢?”说罢,他一抬手,便有七彩光幕从欧阳守道塑像的心口散出,护院禁制很快便将整个岳麓山笼罩住。
“自即日起,岳麓书院封山,谢绝一切来客。”关忘文在事先准备好的一块石碑上刻上了一行大字,用力拍进了塑像旁边。
“走吧。”余秋风看了眼被七彩光幕笼罩的岳麓山,率先转身上了马车。
来时,山长专用的马车还稍显空旷,回去的时候,就略感拥挤了。
欧阳守道静静躺在马车中便占了大部分的地方,他们三人各自占了个角落,倒也勉强能坐下。
马车缓缓离开了岳麓山,李休语上了马车不久,便倒头睡去,这段时间,他被大祭酒折腾得够呛,一个晚上根本补不上精力。
关忘文在马车角落坐了会,本来也想睡会,可心中的那股烦躁却怎么也按捺不下来。
“老头子,你没觉得大祭酒查看了欧阳守道的伤势后,神色有些奇怪么?”
到这个时候,关忘文才提起了这个问题。
昨日,大祭酒听闻欧阳守道受了重伤,性命垂危时,险些再次晕过去。
而得知欧阳守道并非是被雷劫所伤时,大祭酒的反应和他们预料的差不多,惊问了句:“普天之下,还有什么可以伤到圣人!”
直到他去查看了欧阳守道的伤口,并在余秋风的提醒下,感受了伤口那股诡异的力量后,他脸上闪过了一丝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