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感受到了两人不善的眼神,裴元度一拍脑门道:“瞧这酒喝的上头了。前不久,萃华池书院余先生破境为我朝新晋亚圣,那这开场诗,自然也要余先生一起来做。”
这淡出鸟味的酒也能喝上头?
你这睁眼说瞎话还不脸红的本事着实是高,怪不得你能当上宰相。
可这个时候,裴元度再让余秋风一起来做开场诗,他可不愿意去了。
他虽然心境比之前开阔了许多,可天下第一贵重脸皮的名头岂是说拿下来就拿下来的。
他回道:“老夫就免了吧。你让老夫动手,老夫兴许还能和三位比上一比,可论到写诗,老夫拍马也赶不上三位老兄。”
关忘文也在边上暗暗点头。
把余秋风落下,然后再单独去请,这算什么?
难道不是将三家一品书院和萃华池书院区别对待?以示一二品之别?
关忘文想不通的是,之前听老头子说,裴元度出自国子监,为人还算通透,可今日怎么会做出如此刻意的事来?
裴元度却道:“余先生谦虚了,去年余先生的祝酒诗,在下依旧记得,那可是荡气回肠,如雷贯耳,这开场诗怎么能少得了余先生呢?”
余秋风感觉到一丝不对,以他对裴元度的了解,自己都这么说了,裴元度应该打个圆场过了才对。
怎么今日却纠缠上了?
见余秋风不为所动,裴元度继续道:“余先生若是因为在下酒后误言怪责在下,那等明日,在下必定登门谢罪,今日大儒满座,请余先生万不可推辞。”
堂堂一国宰相,都这么说了,虽不说是低声下气,至少也是语气委婉。
余秋风既不能和他硬抗,也不能爽快的出去,他余秋风一个亚圣的面子难道就这么不值钱?
两人眼看就要僵持上了,关忘文叹了口气道:“裴大人,不如这样,我家山长今日的诗早早做下了,只是山长今日身体不适,不如由后生我代劳,您看可否?”
众人听关忘文说的,不由暗地里道了句,又一个睁眼说瞎话的。
亚圣百病不侵,还能身体不适?
裴元度皱了下眉头,正要说话,却听到余秋风道:“小……忘文说得不错,就让我这学生替我代劳吧。”
他传声给关忘文道:“小子,这诗我可没做出来的,你要是上了,可别扔一首打油诗出去!这脸我可丢不起!”
“放心,我有数的。”关忘文递给余秋风一个眼神,对裴元度道:“裴大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