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丘的山腹中。
破解工作已经进入了最紧张和最关键的时刻。
余秋风此时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他手中的传讯笺上,不停地有着京城中最新情况传过来。
从目前情况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今天的年梁庚似乎与之前他认识的那个老年有点不一样。
他在墙外和年梁庚也打过交道,否则的话,两人还在一起喝过酒。
对于余秋风来说,一起喝过酒的都是朋友,所以才如此爽快地收下了年不休。
当然,年不休入书院后,表现出来的儒学天赋,都是意外之喜的后话了。
当时,余秋风完全是看年梁庚为人上才同意的,他连年不休的面都没见过。
年梁庚如此配合,更让劫囚车的计划成功率上升了不少。
正当余秋风默然连连颔首的时候,传讯笺上又出现了一行字。
余秋风拿起来一看,当他看到中书舍人四个字的时候,脸色不由一变。
显然法场那边,裴元度已经等不及了,竟然让中书舍人亲自来京城中传令。
一旦裴元度下了死命令,年梁庚肯定会不惜代价,将囚车带到法场的。
余秋风犹豫着要不要催下关忘文,抬头却看到关忘文运笔如飞,整个人沉浸在身前禁制纹路中,于是便决定先不说了。
他刚放下传讯笺,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波动从身侧传来。
转头看去,余秋风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他分明看到了关忘文身上浩然正气破体而出,不住地升腾!
浩然正气都说是无色无形,可余秋风分明能看到关忘文体内透出的浩然正气已经宛如实质,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哪怕博学如他,也没有确切的词汇去形容那光芒的色彩,只能用见所未见四个字形容。
“我的夫子……”余秋风手中的传讯笺滑落在地。
从孔雀明王死里逃生那一次开始,余秋风觉得自己已经对关忘文很高看了。
在他估计中,关忘文的修为已经大体和欧阳或者西门相当,离圣人境只有一线之隔。
可当他看到那宛如实质的浩然正气时,他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从夫子开始,离天所有亚圣以上的大儒都在朝廷设立的千世万圣殿中有详细的记载。
这些记载包括了这些大儒的生平以及修儒的历程。
他作为萃华池书院的山长,自然是对这些记载了然于胸。
可他从未在这些记载读到过哪怕一个字提到浩然正气能够磅礴到凝成实质!
两千来,除夫子以外从未有过,至于夫子是不是,那就只有夫子自己知道了。
虽然世间关于夫子的记载很多,可也从没有这方面的文字留下来。
到现在,世人只知道夫子很强,当世无敌,可至于夫子到了具体什么样的水平,却没有个具体详细的信息。
“这臭小子……今年才二十三岁啊……”余秋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他余秋风二十三岁的时候,还他妈的在蕴体境打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