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反而是余秋风三人对荀元思完成了包围。
荀元思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
“好,好,好……”荀元思连说了几个好字。
他行事一向高调,自成名以来,就从未服过软。
即便当年欧阳守道和西门无思在时,他也向来我行我素,从来不屑于委屈自己。
加上大祭酒极擅长调和阴阳,因此几位亚圣这么些年来相处倒还算愉快,很少有入此针锋相对的时候。
荀元思很想与三人大战一场,可他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可不是余秋风,做不出以自身重伤为代价来困住三人再脱身。
再说了,余秋风之所以能得逞,也是因为他搞了个偷袭,三人别说本命国器了,连浩然正气都没有提起来,就被余秋风得手了。
现在三人都是虎视眈眈,全神戒备,完全不具备偷袭的可能性。
衡量再三,荀元思深深吸进了一口气,再重重吐出,低声道:“好,你写,老夫签。”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认怂了。
朱敬泽笑道:“正当如此。”
他转头看向了行刑台边上,乖乖坐在案边,一口大气都不敢喘的刑部侍郎。
“额……”朱敬泽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侍郎大人的姓氏来,只好以官职称呼:“侍郎大人,可有笔墨纸砚?”
刑部侍郎连连点头,立刻亲自给朱敬泽送上了纸笔和研好墨的砚台。
朱敬泽接过笔想了想,将笔递给了余秋风:“这还是得秋风兄你来写才是。”
“谁写不都一样么……得得得,我来我来。”余秋风本来是想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可看到朱敬泽的眼神,立刻想起来这家伙认死理,连忙应承了下来。
于是山河砚为桌,余秋风屏息凝神,提笔千言。
半个时辰后,洋洋洒洒的文字便写满了一整页。
吹干了墨迹,余秋风再读了一遍,便交给了朱敬泽:“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朱敬泽快速扫了一眼,提笔就写下了大名:“余山长所写,自然是无误的。”
签完他便将笔递向了荀元思。
荀元思看着笔,强忍住心中的不痛快和憋屈,缓缓伸手接了过来,提笔之时又在空中停了停,最后还是咬咬牙签了上去。
接下来颜沅和余秋风先后签名自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