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忘文再次鼓掌:“好好好,不愧是大人!那我再问大人一句,离天律中,若是有人胆敢当街辱没儒生,甚至殴打儒生,该当何罪?”
提调官沉声道:“如此妄为之人,自然是论罪当刑,少则数年监禁,严重者枭首也不在话下。”
关忘文眯眼道:“既然如此,大人是要自己去牢中蹲上几年呢?还是我来送大人上断头台呢?”
提调官只觉一股冷冽之意扑面而来,不由往后退了半步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刚才大人不都已经自己解答了么?”关忘文背手朝他步步逼近,“这些孩子虽然出身山南之地,却也是读过圣贤书,养出了浩然正气的,按照夫子十二训,他们便是儒生,而大人你却口口声声喊他们刁民?这不是辱没是什么?”
“你明知他们是来参加乡试科举的,你竟然还让护卫对他们动手,这不是殴打儒生是什么?”
“既然按照离天律,辱骂殴打儒生当刑,大人还是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离天律中似有罪加一等之说。”
提调官看着步步逼近的关忘文,心中有些发毛,可脸上最越发狠厉:“笑话,夫子有训诫,朝廷也有法度,山南之地既无书院,何来的读书人?不过是一群刁民闹事,你两片薄唇碰烂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依着大人的意思,只要有了书院,那他们就算是读书人咯?”
提调官冷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山南之地可能会有书院么?”
书院审批之权可是在他手中,只要他不点头同意,山南之地永世都不可能有书院!
关忘文突然哈哈笑了两声:“我说有,你信么?”
提调官也针锋相对:“本官说没有,你不信也得信。”
“我怕大人自己打自己的嘴。”
提调官干笑道:“呵呵,想打本官的嘴,你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别以为境界修为在身,你就能为所欲为,只要本官不同意,任何一家新书院都不可能在本省及山南开设。”
关忘文哦了声,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那加上这个呢?”
他双指一弹,那张纸便飘到了提调官身前。
提调官抓过白纸,不屑道:“你当你这是圣旨么?本官岂会放在眼……我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