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不是年...那个谁的剑吗?”
关忘文默默点头。
寸心将脸挤到座舱盖的透明小窗上,怔怔地看着离她咫尺之遥的长剑。
“爹爹,我记得那个时候在萃华池边上,无论我揍他揍得多惨,他都没松开过这把剑的......”
“我问过他,他说这把剑是你送他的,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允许这把剑离开他的手。”
寸心说到这里,停了一会,才低声缓缓问道:“那个谁...是真的死了吧?”
关忘文闻言,心头滋滋地发痛,还是安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看到他的尸体,他就没死。”
寸心挤在小窗的脸突然挪开。
低哑的声音传来道:“可是...爹爹你不是说,对敌一旦战而胜之,就要挫骨扬灰,不留尸体,不留神魂,才能以绝后患么?说不定...他也被......”
关忘文干笑两声:“那只是我的习惯而已,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他的剑在这里......”
一时间,关忘文无言以对。
连寸心都看得明白的事,关忘文怎么会看不明白。
他不过是给自己找个理由,不想去面对这个事实而已。
他眼前浮现出余秋风坐在柴房中,喝着冷茶,后悔嗟叹的画面,若是这次连年不休的尸身都带不回去,他哪里还有脸去见老头子?
长剑依然在发出剑鸣。
关忘文苦笑对着长剑道:“你还在,他却不在,你也是在为你的主人悲鸣不止么?”
剑鸣依旧。
关忘文呆呆地看着颤抖的长剑,听着剑鸣之音,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他突然一拍大腿:“不对啊!就算你他娘的是一品宝器,这叫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剑鸣声竟然有乍起之意!
关忘文倏地站起。
口中念道:“这不是剑鸣!这是宝器感应!”
“只有宝器主人才能和宝器发生感应!”
“难道说年不休还活着!”
“不会错的,年不休肯定还活着!否则的话,这把剑不会生出感应来的!”
“可是...年不休,他人又在哪里?”
关忘文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环顾四周,山顶之上除了积雪,再无他物。
可长剑之鸣却越来越大。
关忘文盯着颤抖幅度越来越大的长剑,猛然间将长剑往空中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