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望北城内,李观澜惊愕地站起,身下的红木椅子发出了刺耳的磨地声。
“大人,海族撤了!”
范思沅压抑着喜色,再重复了一遍。
李观澜将手中的公文一把抓紧:“真的撤了?”
“确定,原本他们的主力撤到了海岸沿线,只留了斥候轻兵在战线上。”
阮思沅轻吸了口气:“而今日一早起来,当面的海妖海族已经一个不剩了,在下派了轻骑斥候一路探查到海岸,刚接到斥候的传讯,海岸之上已经没有了海族的踪迹!”
李观澜边听边下意识地把手中的公文捏揉成了一团:“海族被我们赶下海了?”
“正是。”
“哈哈哈...!”李观澜仰头刚笑了三声,赶紧停了下来,作为前线主帅,他是不能失态,止住了笑声,沉声道:
“范先生,传令下去,让我们的士卒以最快的速度往海岸线推进!”
“到原海疆防线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构建防线!”
“让失地各府道县的官员随军返回给子辖区,勘察辖区的毁坏情况,并速速报来!”
“另外麻烦范先生起草奏本,向中书省上报本次作战的战况,为有功之士请功赏,为殉国将士...求抚恤。”
“还有,此次立功的学生,尚未有功名在身的,即刻向学政司申报,给予贡生身份,许他们参加下一次科举。”
李观澜连着下了几道命令,歇了口气,对范思沅道:“范兄,战后诸事的处置可是要劳烦你了。”
范思沅笑道:“大人说得什么话,分内之事又是大捷之喜,何来劳烦之说?就是...大人您手中的公文......”
李观澜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手中的公文已经被揉成了一个纸团!
“我的夫子!”
李观澜惊呼一声,连忙把公文展开,放在桌子上使劲捋平,苦脸道:“这打了一仗,本官寸功未立,反而犯下了损坏公文的罪过,哎......”
范思沅忍俊不禁道:“大人说的什么话,若不是您的领导有方,怎么会有今日的大胜?大人且安心歇息,这段时日,你已经连续数日未合眼了。”
李观澜点点头。
他作为前军主帅压力山大,通宵达旦的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这时候也觉得身心俱疲。
正要起身往后堂走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对了,流荧他们三个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