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坤被白玉堂的凶相吓到了,喘了口气道:“若有同伴战死,我等生者须不惜一切代价,带兄弟手足归乡。”
“好!不愧是执掌军法司的,条令背得很熟,那七十三条和七十四条是怎么说的?”
常坤虽然不知道白玉堂的用意,只能答道:“七十三条,我司凡在墙外殉国之士,不论时间,不论身份高低,须以国士之礼待之。”
“七十四条,若有人胆敢折辱殉国之士,轻者去职流放,重者...枭首示众!”
“白玉堂,你问本官这些又有何用!”
“那死的又不是我们九门巡妖司的人!”
白玉堂一把拎住了常坤的衣领,将他扯到了年不休身前:“你瞪大眼睛看看,这是不是我们九门巡妖司的袍服!!”
常坤定睛一看,才看到年不休身穿的长袍之下,还有一身破损极其严重的衣物。
这衣物虽然破得不成样子了,可常坤身为副都巡检,自然一眼认出了这衣物正是九门巡妖司的袍服!
“这...这...”
常坤见到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了几声后,才憋出了句:“穿着我九门巡妖司的袍服,又,又不能说明什么......”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
九门巡妖司的袍服岂是常人敢穿的?
两千年来,也不是没有人冒充官员,可从来没有人胆敢冒充九门巡妖司之人。
除了九门巡妖司凶名在外以外,但凡身穿九门巡妖司袍服之人,只要遇到任何险情,必须要冲在最前面,否则便会死得极度难看。
白玉堂也被常坤气笑了。
他在年不休腰间摸出了一块铁牌放在了常坤眼前:“你不认袍服,总认得九门巡妖司的腰牌吧?”
常坤怔怔地看着腰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玉堂仰面怆然道:“九门巡妖司,外事司副执事,年不休,殉国归乡!”
声音刺破云霄,直冲墙上。
军法司的巡检闻言立刻刀剑归鞘,单膝跪下道:“跪迎壮士归乡!跪迎兄弟归乡!”
平西军众将士此时也纷纷放下了兵戈,再次跪下:“平西军叩拜公子归乡!公子壮哉!”
白玉堂将常坤扔到地上,冷冷道:“你是军法司的,你自己去领罚吧。”
常坤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他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
本来他只是来护个短,顺便防止自己手下收受贿赂之事曝光,给这些人一个警告。
随后见到年梁庚后,他更是生起了文武之间的意气之争,丝毫不退让。
口上还不积德,惹怒了平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