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见白玉堂木然之中又不可置信的神色,为难道:“白大哥,事已至此,咱们不能再让兄弟们的血白流了。”
“听弟弟我一句劝,算了吧。”
“朝廷虽然有了变故,可陛下说了,九门巡妖司仍然是九门巡妖司。”
“只要妖族存在一日,九门巡妖司便会存在一日!”
陈盛说到这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推心置腹道:“咱们九门巡妖司本来就是离天之矛,斩杀妖族才是我们的责任,朝中如何变故,与我们无关。”
“你又何必苦苦坚持?”
白玉堂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盛,一双眸子中透出说不来的意味。
常坤闻言大笑道:“哈哈,陈大人所言才是老成之言。白玉堂,你我打了一年时间,如今墙上物资逐渐匮乏,如果再打下去,恐怕是对抗妖大业不利。五位大人都是深明大义之人,孰轻孰重,他们比你白玉堂分得清楚。”
他歪过了头:“怎么样?白大人可愿降否?”
陈盛紧跟了一句:“白大哥,算了,弃剑吧。”
一个是打了一年的死对头,一个是手足兄弟。
一个问降否,一个劝弃剑。
突然之间,孤独与无力之感便将白玉堂重重包围。
他往后退了半步,身形摇晃。
刚才大战中,受得数出刀伤开始吞噬着他的气力。
连意识竟有些模糊了。
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处,自然是他腰间的箭伤。
那种刻骨铭心的剧痛,却让他在意识恍惚之间保持了最后一点清明。
“呵呵。”
白玉堂冷笑两声。
突然举剑,割下了一块残破的战袍,将它扔向了陈盛。
“陈盛,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我今日,恩断义绝,犹如此袍!”
陈盛接住了断袍,脸色尴尬。
他叹了口气道:“白大哥,你可以与我割袍断义,可我不能辜负你的救命之恩。”
他朝远处的常坤拱手道:“常大人,白玉堂乃是我陈某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等五人的救命恩人。此战,陈某与我方士卒不会插手。”
“你们要怎么做,那便是你们的事了。”
他将手中断袍轻飘飘扔到了地上:“我等无以回报,只能以此来谢过白大哥的救命之恩。”
常坤闻言满脸尽是得意之色,笑容满面道:“陈大人果然是知恩图报之人,我有数了,各位自便就是。”
见五人拱手便要离开,常坤又补充了一句:“五位大人带兵回营后,可要清点好名单,物资,到时候好交于我一同交给朝廷。”
“还有,让弟兄卸甲,好好洗个热水澡,等会墙禁一开,去九城找几个妹妹痛快一下。”
陈盛嗯了声再次拱手,便下令让士兵随他们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