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半空中对峙了片刻，李休语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可这一句问出，他就有些后悔了。

都说大能过招，先沉不住气的先败。

关忘文眯眼看着李休语，答非所问道：“你不是李休语？”

李休语心中一惊，满朝文武，包括四位亚圣都没认出他来，竟然被眼前这个中年人一语点破！

他嘿嘿干笑两声：“大胆，你竟敢直呼朕的名讳，当诛九族！”

关忘文摇头道：“你不是李休语。”

话的内容一模一样，语气却大不相同。

之前那句多少带一些疑问，可后面那句却是极其肯定的。

关忘文看着李休语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悲戚：“本来我还想着，要是和你干一架，万一心软了，下不去狠手可怎么办...现在看来，还是我多虑了。”

“李休语就是李休语，我认识的李休语，虽然混账了些，赖皮了些，却不会喊着诛人九族。”

关忘文越说脸上越冷：“雀占鸠巢，攫取离天权力，倒行逆施，视百姓之性命如同蝼蚁，你不是李休语。”

“说，你是什么人！”

李休语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问的问题，说着说着竟然被人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更关键的是，此人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收敛着声音，每一句每一字反而都清晰落到了永安京百姓耳中。

李姓作为皇家两千年时间，虽然手中没有什么权力，可也已经成皇室的象征。

两千年来，李氏皇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成为了离天的一种符号代表。

夫子更是在离天立国之时，便定下了规矩，非李不皇。

因此，两千年来，从来没有他姓他族想要取代李氏皇族。

李休语登基以后，尽管做出了各种倒行逆施之举，可一来他是李氏皇族的嫡亲血脉，二来李休语的力量也异常强大。

所以一年以来，除了南部行省举义反抗以外，其他行省都还是选择了服从。

那些选择归降的官员除了为自己的官位利禄考虑以外，很大一个原因也是李休语的正统名义。

从法统伦理上来说，如今的离天朝廷名正言顺，根正苗红。

即便是他做出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可他们继续在朝中为官，也不算是违背夫子和祖师爷的教训。

可若是李休语被人夺舍的话......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刚才关忘文的话已经落在了数百万京城百姓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