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外面的余光,他看到余秋风坐在椅子上,手中拿了张传讯笺,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看。
“师父,为何不点灯呢?”
书不同随口问了句,便将屋内四处的灯点了起来。
余秋风抬起头,满脸怅然道:“有件事想不明白,拿不下主意来,就懒得点了。黑有黑的好,能让思绪更加通畅些。”
华不明嘿嘿笑道:“师父,您晚饭也没用啊?”
余秋风白了他一眼:“吃什么吃,说了有事想不明白,还吃什么饭?”
“师父一心求学的精神当真是让我们做徒弟的感到汗颜,还是要向师父多学习才对。”华不明一脸的谄笑。
“得得得,老二你老毛病又犯了?”余秋风抬手阻止华不明继续说下去,“你一旦拍上谁的马屁,就停不下脸上的假笑,对老子还来这一手,屁股痒了?”
书不同点完灯,不经意地站在了华不明身前,拱手道:“师父瞧您说的,二师弟这话绝对是发,发自肺腑,哪,哪有什么假笑。”
余秋风长叹一声:“哎......老夫这一辈子就教了六个徒弟,你们三个真的是......老大,你不知道你一旦撒谎,说话就开始不利落么?”
“有,有么?”
余秋风耷拉着眼皮道:“好了,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有屁快放,对我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书华二人再次对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然的意味。
书不同深吸了口气道:“确实有件事,要和师父您禀报一声。”
华不明赶紧补充道:“但是,师父先说好,您要是听到了,绝对不要着急上火...哪怕您着急上火了,下手,下手也要轻一些。”
余秋风没好气道:“你们两有完没完,别跟老子扯淡,如今的离天还有什么事能让老子着急上火的?”
余秋风还是有这个自信说这样的话的。
论修为境界,他现在也就仅次于欧阳守道——关忘文那个臭小子不算!
论传业授道,当今大祭酒、内阁首辅、御史中丞都是他的学生,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哪家书院有过这么辉煌的成就。
他余秋风这辈子夫复何求?
见余秋风毫不在意的样子,书不同酝酿了一下后开口道:“师父,五师弟让我跟您说一声,乔,乔大人,乔大人她...她......”
余秋风皱起眉头:“乔大人?她不是去墙外收集情报了么?”
“是这样没错...可是......”
“啊呀,你可是可是的,赶紧给老子说!”
上一刻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着急上火的余秋风,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书不同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