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萃华池边上,也没有人,年不休听不到,你师娘也听到,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关忘文微微颤抖,越来越激烈。
余秋风暗自叹了口气。
他之前一直希望关忘文出山,能帮离天扛起一片天来。
而关忘文也如他所愿,将离天扛在了肩膀上。
虽然关忘文嘴上一直不承认,做事也能躲则躲,能偷懒就偷懒。
身为儒圣院的院首,离天大祭酒也没处理过几件政事,可离天有如今的状况,都是他在推动所有关键。
而他们这些老家伙,反而一直在旁帮不上什么实质的忙。
那一夜,当他看到关忘文面无表情,抱着流荧,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内心的悲痛无法言表。
关忘文是他从墙外带回来的,心底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
其他几个徒弟,虽然也贴心,可论到身世,就属关忘文最凄苦。
余秋风至今还记得,当年在墙外刚见到关忘文时的样子。
身无片缕,消瘦的身体满是细小的伤痕。
他当即决定将关忘文带回了墙内,而回来之后,更是用自己的性命和一世的清名来保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他知道,这孩子不肯接受李流荧,那是来源于对自己出身的自卑。
在离天,嫁娶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
华不明这么多年依然没有成家,还不是因为出身低了些,出身高的人家看不上他,出身低的他也没办法接受,才耽误到了现在。
毕竟这世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欧阳守道一般随心的。
“哭吧...师父在,没事的。”
余秋风轻抚关忘文的头发,轻声说道。
呜咽之声从他的肩膀传出。
声音不响,在萃华池岸边悄然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