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命看院老人去请郎中,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乳白瓷瓶,上面刻有兰花一朵,她从瓶里倒出一粒药丸,亦喂他服下。
未久,郎中来到,他稍一检查,对安羽凡的伤势大为吃惊。上官云珂这也才看清他胸前那皮开肉绽的一道道血痕,亦甚为触目惊心。
她心中对他仍留存的那少许怨恨,一时间都变成了怜悯。
郎中查看一番伤口,又把了把脉,叹口气道:“这位公子并非只有胸前皮外之伤,还受了很重的内伤,如今是五脏俱损,气血虚衰,怕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恢复,须长时间静养。”说罢开了两道方子,一方外敷,一方内服。
上官云珂命那看院老人速去抓药,又嘱咐其买来人参、灵芝等一应大补之品。
在这个间隙,她端来温水为安羽凡擦去头面上的灰尘,才看到他左侧半边脸颊略有肿胀,上面四个手指印清晰可见,这不正是她打的么?
她一时有些歉疚,却又不愿原谅他,对他是又恨又怜。
她终是不忍于心,掏出随身携带的自家金创药,心想那郎中开的药方,岂能比得过她蓬莱阁圣药的疗效,便将他头上伤口重新包扎,又掀开被子,欲为他胸前也敷上。
他胸前衣物已然与血肉沾连在一起,血渍将衣服全都浸透,令人触目骇心。
不得已她只好将他上身衣服一片片剪掉,然后将沾在血肉上的衣服用温水湿润,慢慢揭下。
这一过程小心翼翼,生怕稍一用力便会将他再次刺痛。
她已全然忘了羞涩,眼睛里满是震惊与悲痛。
当她将他的伤口清理干净,当安羽凡整个胸膛都清晰的裸露出来,上官云珂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霎时面红耳赤,羞赧无地,心怦怦怦直要跳出来。
她扭过头不去看,将金创药胡乱的洒在他胸膛之上,然而那一道道的伤痕像是有特别的吸引力一般,又将她的眼睛拉回。
她静静的注视着一个男人的胸膛,脸上一半是羞臊,一半是怜悯。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心中又对他无比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