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十分狭小,摆设亦十分简陋,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和一个石凳,别无他物。
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是一幅山水图,只见高山巍峨,细水奔流,晨曦初照,禽鸟双飞。
安羽凡在画前驻足良久,敬佩问道:“浓墨淡染,惟妙惟肖,这画可是出自姑娘之手?”
山果点点头,“涂鸦之作,公子莫不要见笑才好。”
安羽凡又细细端详片刻,忽然想起一首诗来,便吟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山果讶道:“却不知公子才气过人,竟能出口成章。”
安羽凡微微一笑,“姑娘独将这幅画挂在这里,想必这图中所画,便是姑娘所想。”
山果越加惊讶,安不宁接着道:“这图中所画之景,与这谷中十分相似,无车马之噪,远尘俗之扰,洞天福地,世外桃源,原是人们都向往的地方。”
他一张嘴便说出山果心中意愿,直令她内心十分欢喜。
她扶他于床沿坐下,感慨道:“只是世人都贪心不足,总喜欢打打杀杀,争名夺利。”
这时服侍她的那两位中年妇人敲门进来,一人打来一盆清泉,一人拿来一件青袍。
山果吩咐她二人下去,将安羽凡身上那布满灰尘的白袍脱下,又将那件青袍与他披上,而后拿起一块脸帕,对他道:“公子一路劳顿,待山果服侍公子洗漱,然后于此处暂行息歇。”
安羽凡更加受宠若惊,急忙将脸帕接过。山果的这番殷勤,直令他精神抖擞,浑不再觉疲乏。
他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这样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竟对自己如些关怀备至,体贴入微。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埋葬了她的母亲,并带回了月珠?
而山果被拒,脸上却又泛起一丝悲伤。待安羽凡自己将脸擦洗干净,她将脸帕在盆中拧了拧,又拿起一把梳子,“那我来为公子梳理头发。”
安羽凡又不免心头撞鹿,忐忑不安道:“我一个乡野粗人,怎能劳姑娘亲自侍奉,我自己动手就好。”
山果眼里便渗出泪花,直将安羽凡怕得不知所措,“是、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