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扶着回到山果的茅屋之中,日已偏西。山谷四周因被高山遮挡,早早便失去阳光照耀,天色渐显昏暗。
山果侍候安羽凡擦脸净手,那两个侍奉她的中年妇人恰好端来了饭菜,两人便一同进餐。
进餐之后,天色已是昏黑,她点起一根蜡烛,便急不可耐的将柔然心经心法背于安羽凡听。
安羽凡虽有疲惫,却不敢懈怠,打起精神跟着她一字一句的背诵。
“泰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修反德,德至同于初;同乃虚,虚乃大。合喙鸣,喙鸣合,与天地为合;其合缗缗,若愚若昏,是谓玄德,同乎大顺……”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阳无终,阴无始,终则有始,生生不息……”
“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万之大,不可胜数,然其要一也……”
柔然心经八重心法加起来共有千余字,安羽凡无过目不忘之能,又岂能轻易背住。
山果教他背得几遍,见他有些困意绵绵,又见时辰不早,体恤他今日遭罪,便不忍强迫,扶他去那边睡去。
她自己则坐在床沿,两手托腮,静思默想,良久不愿躺下。
一弯明月挂于高天西侧,山峰一角,她走出门外,坐于门前岩石之上,昂首呆呆的望着,目光中有一丝喜悦,又有一丝忧郁。
一阵山风吹来,窗前的风铃叮当作响,她望向旁边安羽凡住的那间茅屋,心中充满了憧憬与向往。
除了风铃声,此时山谷中一片空寂。这清脆的声音,不由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唱与她听的俚歌。
她静坐片刻,略感山风阴寒,便才起身重回屋中。看到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她忽然想到什么,便将烛火拨亮,铺纸研墨,一字一字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