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还是儿时的模样,但他的脸上却已然挂满了风霜。
安羽凡边走边四处张望,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又亲切。
他仿佛一下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脸上不由自主浮起一丝欣喜,未久却又温润了眼眶。
安河镇看上去比长祥镇还要大还要繁华,道路四通八达,街道上商铺林立,虽然正值过年,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游人小贩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安羽凡的家就在镇上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他恨不得立马跑回家中,立马见到阔别已久的母亲。
但他的双腿却不知为何突然不听使唤,明明他心中万分迫切,那双腿就是快不起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他忽然切实体会到了这句诗所包含的真情实意,除了期待,除了激动,此时此刻,他心中还真隐隐散发出那么一丝羞怯。
这么多年过去,他不知道母亲还是不是曾经的样子,抑或苍老了些。
她一个人,失去丈夫,远离儿子,孤苦无依,身子骨可还好吗?
越想,他心中越是愧疚,越是紧张,神色不自觉又凝重起来。
反观秋莹儿,则在前面蹦蹦跳跳,喜笑颜开,无比兴奋。
她看到什么都要买下,不一时安羽凡双手以及怀中全抱满了东西,绸缎布匹,吃的用的,但要看上,统统要买上一些。
“莹儿,真的需要买这么多吗?”安羽凡跟在后面,一脸无奈。
秋莹儿手中也挎满了大包小包,却犹不满足,“你九年未曾还家,伯母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还不知过得如何贫苦,总要多买一些为好。”
安羽凡见她如此诚孝,心中甚觉欣慰。
他想,母亲一定会喜欢秋莹儿的。
未久,两人终于来到了家门前,仔细望去,那门、那墙以及屋檐俨然还是旧时的模样,竟是丝毫未有改变。
一股热流扑面而来,安羽凡兴高采烈的正要敲门,却突然看到破旧的木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铁锁。
这下安羽凡心中更加纠结,秋莹儿看出他的紧张,劝慰道:“你无须担心,我想伯母只是出门了,不多时便会回来。”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缓缓走过来,疑惑的望着两人,问道:“你们找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