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了念师弟涅盘之前可有遗言?”了尘缓缓问。
安羽凡回忆起当时情景,再次唏嘘一声,道:“当时,了念大师除勉励晚辈之外,还说了两句禅语。晚辈愚钝,虽铭记于心,却一时还未能完全参透。”
了缘伤心问道:“我师兄留下什么话,还请安施主详细告之。”
安羽凡微微颔首,缓缓道:“其中一句是,人在尘中,不是尘,尘在心中,化灰尘。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另一句是,当知生死与涅盘,无起无灭,无来无去,其所证者,无得无失,无取无舍,其能证者,无作无止,无任无灭。”
“阿弥陀佛!”听完这两句禅语,了尘大师从坐椅上缓缓站起来,“了念师弟明心见性,体悟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诚已得道成佛,直谓可喜可贺。”
这时,上官云珂倏忽跪在了尘和了缘身前,磕头于地,诚恳道歉道:“大师慈悲,我蓬莱阁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这次我爹不知如何精神错乱,才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我爹虽未亲手杀害了念大师和通幽仙尊、谢掌门,但他们三位确实因我爹而死,另外还有死在那上古恶龟爪下的千千万万武林同道,我爹同样难辞其咎。
晚辈知道,我爹犯下滔天大罪,罪无可赦,但请两位大师念在我蓬莱阁与天龙门、法王寺、天苍派数百年来一直同气连枝,念在我爹曾与两位大师以及众派掌尊患难与共,念在他也曾为武林正道做过贡献的份上,请两位大师饶恕我爹一命。只要能饶过我爹一命,我上官云珂任凭天下众武林同道处置。”
“阿弥陀佛!”了尘大师双手合十,目光中有一丝怅然和惋惜。
了缘略有气愤道:“交往半生,未想到上官隐竟是如此卑鄙龌龊之人,实在是蓬莱阁之羞,武林正道之耻。如此上官隐在何处?为何不自己现身泥首谢罪,反倒要你一个小女子出头露面,代之受过?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难道你以为以你这条小命,就可以消除他所有的罪愆吗?他——”
“师弟!”
了缘大师本欲还要说,被了尘出声制止。
“自作因,自受果。上官隐施主一叶障目,犯下此逆天大罪,实令人始料未及,惋惜无比。然上官小施主素来侠肝义胆,方正不阿,她虽然上官隐的女儿,我们身为佛门中人,却也不宜罪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