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大师欲将上官云珂扶起,然她并不肯起来,反而再次恳求道:“大师,我知道我爹罪孽深重,万死难恕,小女子情愿代父一死,为我爹消除罪孽。还请大师能够在天下众派面前代为说情,饶过我爹一命。”
“云珂!”安羽凡急忙劝她,“了尘大师罪不及孥,已是慈悲为怀,格外开恩,你又何必再令两位大师为难呢。”
“可是——可是——”上官云珂顿时有些泪眼朦胧,“他毕竟是我爹呀,不管他犯下什么过错,身为人子,叫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呢。”
安羽凡知道她孝思不匮,遂柔声安慰道:“云珂,你要明白,你爹回到蓬莱阁,为什么又要出走?还有他留下的那张字条,他知道自己罪责难逃,无非是想保住蓬莱阁,保住你和那些个弟子。”
然上官云珂救父心切,哪里听得进去,“可是,如果我能代我爹偿还这笔孽债,以我一人之命,换取我爹和师兄弟们都活着,岂不是更好。”
“阿弥陀佛!”了尘大师再次开口,“恶自受罪,善自受福,亦各须熟,彼不相待。上官阁主造下的恶果,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消弭,纵使上官小施主拳拳孝心,代上官阁主一死,对上官阁主来说也是徒劳无益罢了。”
“是啊!”了缘开口道,“我方丈师兄既已答应不诛连无辜,便已是我佛慈悲,格外开恩,尔又何须强聒不舍呢。”
“是啊,云珂,你就不要为难两位大师了。”安羽凡也再次出口相劝。
“可是,我爹——”
安羽凡蹲下身,轻声劝道:“云珂,难道你忘了上山之前我与你说的话?如今两位大师虽然答应不罪及无辜,然还不知天龙门等门派是何态度,武林大会就在这两三日,到时还要仰仗两位大师在众门派面前代为说项,你如此操之过切,非但令两位大师更加为难,还可能会适得其反。”
听他这么一分析,上官云珂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她思忖片刻,感觉自己确实心急了些,于是再次叩首,“两位大师佛口圣心,晚辈感激不尽,是晚辈太过操切,还望两位大师原宥。”
“阿弥陀佛!”了尘大师并未与她计较,伸手将她扶起。“天下大难方过,老衲实不希望武林正道互相残杀,再次掀起一场浩劫。”
而后他又向安羽凡道:“安施主,三日后之武林大会,老衲自会亲身前往。然上官阁主之罪,必使众怒难任,即便老衲不愿累及无辜,却终究难以管到他人根株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