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珥扫码付款,两手提的满满当当,推门出去,便利店里空调呼出来的冷风被室外的温风吹散,她再一次看到熟悉的狗头。
二十分钟前在小吃街一挑多的男人此刻站在几米外的一棵树下,身高腿长,戴着黑色棒球帽,低着头,容貌遮挡住大半,垂在腿侧的手夹着一根烟。
路灯在他后方打过,影子在地面拖拽出虚虚轮廓,周身渲染出一种落寞孤寂感。
可是他T恤印花的那只狗头,太过喜剧效果,阮珥忍不住笑起来,转而想到元宝,上扬的嘴角又缓缓收回去。
连带着看穿T恤的男人都带上一股怜惜。
这时,她听见对方冷哼一声:“我能回哪儿去?我家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
原来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倒是和元宝有些像。
阮珥心下一软,走过去,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牛奶:“你好。”
刚要递过去,又听男人烦躁地下最后通牒:“你赶紧把它给我接走,不然我一会儿回去就把它丢出去。”
好像也不是很可怜……
阮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在她准备默默撤退时,对方转过了脸。
男人隐在帽檐下的容貌瞬间清晰起来。
五官棱角分明,单眼皮,眼型狭长,眉头不耐烦地皱着,唇微抿,下巴有一道红痕,像是被利器划伤,给他添上一丝让人不敢直视的凌厉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