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来了很多天,每天都像投雷一样往里面投喂,墙面太高,方淮序总能听到她穿过绿化竹林时衣服与叶子的摩擦声,和她将几块撬起乱堆的石板一一叠起来后站上去的声音。
有一天她身后还跟来了一个人,也是个女生,呜呜地哭,非要拉着她绕着环城河散心,他听到她把人拉近这个秘密基地,说小狗能治愈伤心。
方淮序瞥了一眼身旁这只威风凛凛的“小”狗。
那个一直在哭的女生说:“佳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说,可是我最近一直在吐,校医让我去专门的大医院精神科看一看。”
“那还在等什么,赶紧去省医院看呀。”
“可是我不敢跟爸妈说,每次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们都说是我自己想不开,说家里本来开开心心的,我一直拉着脸就让所有人都不高兴……我最近总是呼吸不畅手指发麻,腹痛拉肚子,雌激素水平很低,几个月都不来例假,爸还讽刺我是不是跟别人上床怀孕了,说要带我去妇产科检查。”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他那德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搭理他不是让自己心情更糟糕?胃是情绪器官,所以会体现出生理上的症状,还是要去大医院看看。”
哦,抑郁症躯体化症状。
方淮序仰着头漫无目的地瞧着天上慢悠悠飘过去的云,百无聊赖地听着,原来这世上拥有操蛋的家庭的人不止他一个。
“我上次才晚回了半个小时的信息,爸就一直发消息,最后还打电话过来骂我到底要选什么样的。我有时候在想,反正以后跟谁结婚都是一样的,要不就像爸妈说的那样选个双方父母知根知底的嫁了算了,这样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