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周雨寒手背一阵发麻,他用力攥紧,关节处更痛了,他看了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冻疮不知何时又裂了。
他将手藏起来。
最不想示人的伤口如今血淋淋地撕开,他像在大街上狼狈逃窜的流浪狗,无处可躲。
“莫愁千里路,自有到来风,”秦教练起身:“好了,我说完了。”
门被小心关上,周雨寒撑着大腿站起,脚步沉重地走向外面。
球馆的灯还亮着,值日生清理着四散的垃圾,周雨寒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教练说他未必比楚粤差。
他其实不信。楚粤从小受到的培养、以及天生条件上已经赢过了他,无论身高、力量、技巧,乃至人缘,他全部比不过楚粤。
他——
周雨寒忽然驻足,安静地望向观众席角落里的一对男女。
男孩他有印象,普通班的,叫麻子哥,西瓜头,平时总戴着口罩,自卑地佝偻着腰,生怕别人注意到他,经常受欺负。
大概是又被霸凌了,麻子哥的嘴角有了一条裂口,眼眶也是青青肿肿的。
这些他不关心。
他看着的是蹲在麻子哥面前,给麻子哥上药的女孩。
女孩小小一团,穿着正红色的运动服,头顶上绑着一根红色皮筋,手里捏着一根棉签,正轻柔地为麻子哥涂抹药粉。
见有人来了,麻子哥立刻垂下脑袋,用厚厚的齐刘海遮住了一部分面部瑕疵。
“林同学,我们走吧。”麻子哥尾音发颤,似乎在恐惧。
林小小扬起脸,“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