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悄悄的, 唯有阿珍异常激动的咕咕叫, 风偶尔拂过,带动槐树叶沙沙的响。
这是周雨寒的家,即便再窄小荒芜,也是周雨寒的归属。
林小小搓搓手, 从筐里掏出青菜和肉, 规整码在窗台上。
她有意看看屋里的情况, 但很遗憾, 每扇窗都被木板封死了, 她收回视线,单独拎出白白胖胖的小山参:“这个很珍贵哦, 平时切根须须放汤里就好。如果生了病, 可以含住它一片,能吊一会精力。”
想了想, 她补充:“没花钱,山货而已,我随便拔的。”
她说了谎。
这些其实是林老爹的命根子,小老头专门圈了一片地养的, 深山老林里的生物仗着没人看, 长得奇奇怪怪,她挑挑拣拣,选了几个品相可爱的。
手中的小山参似乎重逾千斤, 周雨寒情绪复杂,很想问问她,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仔细算算,他们才认识一个月不到。
可他开不了口。
他只能当作不知道。
他没有可以回馈给她的等价物。
林小小跑回到竹筐边,搬出了今天的重头戏——一个外表斑驳的木箱。
她轻轻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理发工具,她取出围布,在空中抖了抖,示意周雨寒赶紧过来。
周雨寒在小板凳上坐下,长腿弯曲,双手环住膝盖,仰起头,用清澈的蓝眸看着她,大约是瞳色太浅,他眼底时常像淌着条河,那条河无声讲述着他走过的或悲凉或平淡的日子。
有点一眼万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