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之后,周雨寒终于不动了。
他吐出一口血,面无表情,好似什么事情都无法再刺激到他,神情麻木而平静。
“我说,我不打了。”
“不打?”秦鹤雪冷笑,“周雨寒,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打?”
他揪住周雨寒的衣领,靠近他,鼻尖对着鼻尖,双眼对着双眼,怒吼道:“不打球,你想去做什么?!杀人吗?”
“浪费自己的天赋,沉溺于仇恨,葬送自己的前途,你觉得你很孝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除了我们这些爱你的人会为你伤心,你以为楚家人会害怕吗?”
他推开周雨寒,看着周雨寒撞到墙上:“我明白告诉你,罗伯茨死了还是活着,楚家根本不在意!楚家也不止楚粤一个孩子,他是弃子,一个无法继承家业、只能打球的弃子!!我早就说过,楚粤的处境没你想得那么好,你赔上性命和未来伤害他们,有用吗?楚家那位,在意吗?”
“可我妈妈死了。”
周雨寒抬头,如被铁夹咬住的困兽,拖着一条无形的铁链,就像他拴在家门上的那个。
他一步步走近秦鹤雪,不甘、愤恨、以及悲伤,这些神情一一划过他的眼底,他声嘶力竭地发泄着这些天来无处诉说的压抑,直至失去所有声音。
“我妈死了!我要为她报仇!我不打球了,我他妈的不打了还不行吗?你管我做什么,我本来就是个野种,连自己妈妈也护不住的废物,我还活着干什么!我这样的人,活着有意义吗——”
“你!”秦鹤雪一脚踹开保健室的门,把人给蹬到里面,“你在这好好反省!”
校长爷爷慌了:“不行啊,保健室有医疗器械,这孩子搞不好……”
秦鹤雪想了想,提起林小小的后领,一起扔进去。
“行了,有她在,出不了事。”
金虎已经变成猫咪表情包了,维持着张大嘴的动作,呆呆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到回不了神。
“吃饭去。”秦鹤雪甩了甩手,妈的,真疼,那小子的皮比篮球还厚,晚上得找老婆呼呼才能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