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厚挺直腰背,瞬间汗毛倒立。
他捏紧拳头, 犹豫着开口:“教练……能不能……”
他咬牙:“能不能不开除楚粤?球队不能没有他!”
秦鹤雪自下而上打量了赵厚一遍,灭掉手里的烟,用脚碾碎,冷笑:“怎么, 没有楚粤, 你打不了球?”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厚垂头,他一向温厚,要他当着教练的面承认自己存了私心, 他有些难堪,“我只剩这一年了, 如果再拿不到冠军,我爸妈就不让我走特长了。”
谁家的账本翻开都是一团乱麻,赵厚比较幸运,家境不似队友那么贫困,然而越是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家庭才越望子成龙,父母要求严格,期盼他考上顶级学府。
可惜他不是学习的料,这才同意他当体育生的,否则,以他那对连课外书都不肯让他看一眼的爸妈,怎么会答应他打球。
然而体育是条充满艰辛与竞争的路,除了第一梯队的那些人,剩下的全部是垫脚石,他看不到希望,快坚持不下去了。
秦鹤雪发觉了他的窘迫,向他伸出手。
赵厚迷茫地看着教练。
“要不要和我赌一次?”秦鹤雪俯身,将就这个男孩一米七五的身高,“就赌……就算没有楚粤,你们一样能拿冠军,甚至,只有你和周雨寒两个人,就能完胜楚粤一个完整的团队。”
赵厚愕然,下意识否认:“不,教练,这不可能!虽然楚粤进步空间已经不多了,但他的确有实力啊!我没可能比的上他!”
“赵厚,你应该自信一点。”秦鹤雪目光由审视转为赞赏,“你足智多谋,冷静沉稳,是我在国内见过最适合当控球后卫的年轻人。”
赵厚臊红了脸,他哪有教练说得那么厉害。
“说真的,我有些后悔当初招楚粤进来了。”叹了口气,秦鹤雪仍然想不明白,那么好的苗子,怎么就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