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步路啦。”钱絮在绝大多数的关系当中仍然扮演着耐心的角色。

快到终点的时候也正是颜莉快要咽气的时候,“我不行了……明天我要骂死李惜音这个坏女人,我都跟她说了要过来,她竟然不给我提早订房。”

“这个节日到处都不好订,也贵。”钱絮体恤道。

她们仨是高中同学,恰巧通过同一个机构申请的留学签证,自然而然地熟络了起来。

李惜音学在纽约,而她和颜莉在俄亥俄。

其实,李惜音的家境是他们三个人当中最差的,平常多余的时间都在勤工俭学,之前在淘宝上给其他学生做口语一对一的老师,之前不知道和客户闹过什么矛盾,后来这个活也没了;钱絮因为当时要兼顾孩子,所以她体验过没钱的日子,方才知道这种生活的煎熬,她当然无法指责自己的朋友。

颜莉闷闷不快,“就先垫一垫钱,我又不是不给她。”

她们俩总算是走到了这个隐没在繁华边上的顶级温泉酒店,静静深夜里,这酒店蓝色的如流火的灯光是她们今晚最后的希望了。

那灯光着实漂亮,璀璨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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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沈栖月和沈栖年的机票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T4休息室。

沈栖月从灰色的虫洞沙发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急切地走到了她哥哥沈栖年眼皮底下,对着正在发呆的沈栖年翻了个大白眼。

“喂,我们都要回家了?”

“你怎么这幅没精打采的鬼样子?”

她交叉的双臂合于胸前,在沈栖年面前来回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