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阔步走开, 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女人莫名有多失落,视线越过房间里搔首弄姿的女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摆摆手, “走吧。”
大概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他才没有爆出口, 也没有不由分说让她丢尽颜面。
“阿祈,怎么了?”女人的眼眸依旧是动人的,甚至因为情欲染上媚色, 埋怨的话说得也和嗔怪无异, “不是你之前喊我过来的吗?”
可沈祈却变得彻底乏味起来,双手撑在灰色的窗台上,“在我说‘滚’之前,你最好识相离开。”
他轻蔑地奚落着曾经的自己。
也就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在名利场上屡见不鲜, 不见得比外面有些女人要高级,年少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地上钩了?
可从跌落云端走了一回, 他理应明白的,这并不珍贵。
程双意却还以为他是那个五年前的他,有恃无恐地贴上来道, “阿祈, 以前的事, 是意意的不成熟, 可是现在我有意弥补……”
沈祈的脸色彻底冷淡下来, 疏离地将女人推开, 用满不在乎的口气道,“如果真的说亏欠, 你并不欠我,只不过做出你所谓的理性选择而已——”
“你亏欠的是两个孩子。”他逐字逐句道。
程双意自以为总算了解到了沈祈动怒的真正原因,讨巧地笑道,“是啊,这些年以来,我欠了月月和年年太多,有机会的我一定尽力补偿。”
“可你也是知道的,我在伯伯家的处境尴尬,”程双意说起当年似有无限惆怅,圆滑世故的眉眼深处时而也流露出一些难以言说的苦楚,“如果经济允许的话,我也不可能这么些年熟视无睹。”
她说起这两个孩子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好似平静地在说两桩平价的买卖,又像是堂而皇之借着孩子的名义来笼络他。